“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醫務室老師拿著碘伏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陳馨雨的傷口。
刺激性的藥水與柔嫩的肌膚接觸讓陳馨雨抖若篩糠,與此同時,淚水也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從她美麗的眼眸中洶湧而出。
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
短短幾分鐘,度秒如年。
穆舒晴輕輕地擦拭著陳馨雨身上的汗水,心中閃過一抹決絕。
一個人吧,反正也已經也如此生活了十年了。
那一刻,穆舒晴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澀,就像剛剛吃下了一整個檸檬似的。
那股酸澀的味道從舌尖迅速蔓延開來,一直滲透到心底深處。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種如芒在背、萬蟻噬心的痛苦,她沒有皺眉,但是心中卻在滴血。
“陳馨雨同學,遠離我吧,靠近我隻會讓你更加不幸。”
醫務室老師去處理其他人後,穆舒晴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
她的心狠狠地一抽,這一句話仿佛要去了她所有的力氣一般。
陳馨雨心一緊,明明已經了解她的情況,但是消極的穆舒晴不可能會聽得進去自己的好言相勸,那麼...
事到如今,隻能做一件事了!
披上校服外套,陳馨雨忍受著後背火燒般的疼痛大步流星的帶著穆舒晴走向天台。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一種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氛圍在她們之間緩緩蔓延開來。
陳馨雨冷汗直冒,一把將穆舒晴推倒在牆壁上,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帶著憤怒。
“穆舒晴!”
這一次沒有加上同學。
陳馨雨不顧穆舒晴的阻攔將她的長袖的下擺撩起。
穆舒晴有心想要阻止但是還是遲了一步。
如雪般細膩精致的肌膚上有著道道猙獰的傷痕,這些傷痕猶如惡魔留下的印記,深深地烙印在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無瑕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穆舒晴你這個懦夫!”
被抵在牆角的穆舒晴沉默寡言,她連陳馨雨的眼睛都不敢直視。
懦夫?自己本來就是。
“看著我的眼睛,穆舒晴!”
挑起下巴,讓穆舒晴強製與自己對視,穆舒晴心虛的想要彆開視線。
陳馨雨知道,現在的穆舒晴不敢直視自己是因為愧疚,攻心之計最主要就是洞悉她的想法,最後破開心靈防線。
隻要一個人生氣了,那麼很多的被掩埋的事情都會因為情緒失控而失去思考能力。
而第一步必須是王炸,打斷她的所有思路。
於是,
“穆舒晴,你這個大騙子。”陳馨雨直接將那張假條甩到了穆舒晴的臉上,審訊犯人般審視著她。
陳馨雨最討厭騙子了,當初明明承諾了的,卻一個一個離她遠去···
穆舒晴愕然的看著這張假條,有了些許動搖。
有效果!
驚愕的表情在她的臉上浮現,趁她病,要她命!
陳馨雨繼續乘勝追擊。
“穆舒晴,你就隻會睹物思人嗎?”從穆舒晴的口袋中抽出那個懷表,凝視著那張與穆舒晴有七分相似的人影。
她大概知道這是誰,但是她要激怒她!
“穆舒晴,你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隻敢躲在昏暗的一隅看著相片獨自抹淚嗎?”
一隻小小的蚍蜉,想要撼動大樹難如登天,但是它想要對大樹做什麼,這取決於它的態度。
隻有態度才能決定尊嚴。
“我隻知道尊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穆舒晴是那隻小小的蚍蜉嗎?”
陳馨雨跨步上前,抬頭仰視眼神躲閃的穆舒晴。
“說你是蚍蜉是因為蚍蜉撼樹倘若不靠外力根本難以撼其一分一毫,確切來說,你更像是扶不起的阿鬥。”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施暴者變本加厲。”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秦兵又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