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晴右眼充血,但是她身體的起伏越來越小,她的視線落在了那一堆細小的零件上。
她哭了,滾滾熱淚順著眼角滑落,她恨自己的渺小,恨自己的軟弱。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最後隻剩下的不甘的嗚咽聲。
一切似乎都要結束···
“住手!”
穆舒晴感覺自己聽到了天使的聲音,是小家夥的稚嫩軟糯富含磁性的聲音,如果是那個小天使來帶自己走,好像也不錯吧。
下一秒,穆舒晴隻感覺新鮮的空氣湧入自己的肺部,身體本能的大口大口喘氣。
她的右眼看到了那一道站在自己麵前渺小、聖潔但是卻偉岸的身軀。
“住手!”陳馨雨張開雙臂,嬌小的身軀將穆舒晴牢牢地護在身後。
她的眼眸中透露著堅定和決絕,赫然是要與獅子搏鬥的兔子。
“陳馨雨讓開!”
穆舒晴的脊梁骨突然升起一股涼意,她想要將眼前這個擋在她身前的嬌小身影推開。
“我不會讓開的!”陳馨雨怒目圓睜看著眼前拿著啤酒瓶眼裡閃爍著猩紅的男子。
“穆仁,警察已經在路上了,你走不掉的!”陳馨雨白嫩的小手指著穆仁的鼻子,“你的所有罪證都已經提交給了司法機關和公安機關,包括那兩張人身保險單。”
“十年前那位精神病症患者和同夥已經緝拿歸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也走不掉。”
“該死,又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穆仁重重的踢了一腳,帶起無數肉眼難以捕捉的玻璃碎渣。
這個小家夥是自己的克星嗎?每一次都來壞自己的好事。
至於眼前這個小家夥說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如果是真的,那至少那群人不會來問自己討債,自己的其他手指保住了。
如果他說的是假的,眼前的這兩個人也絕對不可能留著,她們必須死。
在這一刻,穆舒晴和陳馨雨已然上了他的死亡名單!
穆仁揮舞著碎片朝著小家夥撞去,這個小家夥的力量不是很大,但是她身後的穆舒晴是對他唯一有威脅的人物。
如果放任穆舒晴恢複體力,那麼勝負就難以預料,如果真的拖到了警察來,一切都遲了!
穆舒晴攙扶著門沿,踉踉蹌蹌的起身,她想要呼救,隻要能夠喊來任何一位村民就有希望,但是她們家太偏僻了,沒有人順路路過。
陳馨雨撿起落在腳邊的木棍,武器可以彌補自身的劣勢,玻璃碎片雖然銳利,但是距離短是唯一的短板。
穆仁躲避著陳馨雨的攻擊,距離不斷的拉近,抓住機會一把抓住木棍,連人帶棍直接甩到了一旁的木欄杆上。
聽著陳馨雨的悶哼,穆舒晴的右眼迸射出無儘的怒火,剛一起身就被穆仁踹倒在地。
“野種,先把你滅了,再去滅那個小家夥,可不能讓你有一點喘息的機會。”
趁她病,要她命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穆仁向著遠處的穆舒晴衝去,卻被挨了身後一蒙棍。
這是陳馨雨用儘全力甚至加上了助跑和起跳等一係列借力的動作所能給予的最大傷害。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落下,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踢在了陳馨雨的小腹,將她踹在莊稼地裡,手機從衣兜裡飛出,落在穆舒晴麵前。
“陳馨雨!”穆舒晴掙紮著起身,但是被穆仁一腳蹬開,最終還是沒能夠起來。
果然啊,我就是個掃把星,誰和我接觸都隻會變得倒黴。
第一次是被長鞭刮傷,第二次是輕微腦震蕩,第三次是滿身傷痕。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
媽媽為了保護我被歹徒殘忍殺害,小家夥為了教會我反抗一次又一次深陷泥潭,是不是與我相關的人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