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還請坐下一述。”智玄大師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石凳,吩咐幾個僧人沏茶。
“舒晴,你認識他嗎?”
“嗯,馨雨,這位是智玄大師,你手上碎裂的玉佩就是媽媽經由他手送給我的。”
“誒~”
智玄大師直勾勾的看著陳馨雨,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透過眼睛看透人的本質。
陳馨雨心中一寒,抓著穆舒晴的衣角顫顫巍巍的躲著他。
“小施主,不必緊張,老衲不會做出有違人和的事情。”
“智玄大師,你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過來啊。”
“老衲也略懂一些占卜之法,兩位施主切勿在意。”智玄大師捋了捋長須,淡淡一笑。
“大師找我們所為何事?”穆舒晴品了一口綠茶,清新宜人的香氣鑽入鼻腔,使人神清氣爽。
“老衲喊來二位是為了了卻因果。”
“了卻因果?”穆舒晴和陳馨雨對視一眼皆是從二人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異口同聲的說道。
智玄大師緩緩起身,從竹子摘了一片竹葉至於手中。
“十幾年前,施主和小施主初來乍到,同樣如今日般言明了佛像缺失一角之事。”
智玄大師翻手張開五指,那一片竹葉緩緩飄落,最後落在了地麵之上,被一縷清風吹散。
“我佛慈悲,最是講究因果,因此施主言明此事之後我便邀請施主見麵一敘,言明了她和小施主的血光之災。”
智玄大師的目光遠眺,慈眉善目,看著遠方天穹的一朵白雲,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我讓幾位僧人帶著小施主隨處逛逛,想要償還這一份因果。”
“初次見麵時,我一眼便明了施主會有生死大劫,因此交給了她一塊玉佩,但是施主聽聞小施主也會有血光之災後便決定將玉佩讓給小施主。”
智玄大師從石桌上將碎成兩半的玉佩端起,緩緩開口。
“我佛慈悲為懷,聽聞施主願以身力保小施主安然無恙,老衲也動了惻隱之心,答應她一個請求。”
佛家講究因果,施主言明佛像需要修繕這是因,寺廟贈與玉佩替她消災這是果。
而施主將玉佩贈送給小施主,以她之肉軀為小施主擋下了這血光之災,這也是因果。
“老衲知道小施主會有兩次血光之災,甚至會上升到生死大劫,但是天機不可泄露,老衲也隻能點到為止。”
“而如今,往事隨風,就算道明天機也未嘗不可。”智玄大師盤著手中的鋥亮的佛珠,一字一頓道。
“所以...”穆舒晴眼眶泛紅,握拳的手隱隱開始用力,指甲深深嵌入血肉,“媽媽早就知道那天會離開嗎?”
陳馨雨輕輕的撫摸著穆舒晴的三千青絲,另一隻手搭在她握拳的手上。
智玄大師點點頭,給予了她答案。
“那塊玉佩隻能為小施主擋下一次大劫,所以施主縱使身死道消也要護下小施主和玉佩的周全。”
“媽媽...媽媽為什麼這麼傻,為了保護我甚至被刺了十多刀。”穆舒晴泣不成聲,記憶仿佛再次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舒晴···”陳馨雨站起身,將穆舒晴擁入懷中,溫柔的安慰著她。
她感覺懷中的人的好脆弱,就像是一塊布滿裂痕的玻璃,隨時可能會碎裂。
“智玄大師,您當初答應阿姨的事情是什麼?”陳馨雨撫摸著她的後背,眼中的柔情如一泓秋水。
“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
“縱然老衲隱世在這廟宇清修也被此舉所感化,而施主在臨走之前交給了老衲一封信,希望老衲代為轉達。”
智玄大師從袈裟中取出一封被保存的完美無缺的信,遞給了正對麵的陳馨雨。
穆舒晴止住了哭泣,她的鼻子微微泛紅,眼角的淚痕有著些許痕跡,她接過了陳馨雨遞給她的信封。
這封信的內容被保存的很好,還帶著淡淡的書香卷墨,隻有信封因歲月的沉澱有點泛黃。
穆舒晴第一次覺得這封信很重,仿佛有著千斤重擔,修長的玉指青筋暴起微微顫抖沒有勇氣去讀內容。
“舒晴,沒事的,我也會陪著你的。”陳馨雨從身後摟住穆舒晴,用自己溫暖的手抓住她冰涼沒有一絲溫度的手,試圖將溫暖傳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