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邁步走了兩步,一隻手臂橫擋在他麵前。
抬眼望去,就見此時的王臨眸光冰冷地盯著他,語氣森然帶著殺意:“誰允許你走了?嗯?”
司馬遹心中一沉,並未因為王臨的態度而生出怯意,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怎麼?想以多欺少?”
看著逐漸圍上來且麵色不善的其他幾人,司馬遹的語中帶著輕蔑與不屑,嘲諷意味更顯:“各位前世也都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如今來到這太子圍城卻處處聽命於那個連太子都算不上的人,不覺得自降身份了嗎?”
“噗……”
隨著司馬遹的這番話落下,劉據似乎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嘖嘖兩聲一臉鄙夷地看著司馬遹:“照你這個邏輯,我是不是可以說,你這個前世就已經被貶為庶民的前太子憑什麼和我們平起平坐?”
“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沒能上位的太子,你憑什麼覺得你就高人一等了?”
“扶蘇雖沒能成為太子,但他前世在大秦的地位也是你能企及的?”
“用你的話來說,你是圍城裡唯一一個被貶為庶民的前太子。你現在還覺得自己的身份高貴嗎?”
劉據的語氣從容不迫帶著質問,每說出一句司馬遹的臉色便難看一分。可謂是句句戳中要害。
“我……我死後重新被追封為太子,怎麼就低人一等了?”
麵對劉據的質問,司馬遹麵色發白,語氣顯然沒了之前的底氣。
“嘁……死後才被追封的太子身份,有什麼好嘚瑟的。”孫和看著司馬遹不屑的輕哼一聲,雙手叉腰麵上儘是得意:“我死後還成為文皇帝了呢,我說什麼了?照你這麼說,我才是太子城身份最尊貴的太子。”
“啪——”
裝腔不過三秒的孫和被孫登一巴掌拍回原型:“顯著你了是吧?”
“沒有沒有。”孫和嬉笑著撓撓頭:“司馬遹既然這麼執著於前世的身份,我這不是讓他看清楚現實嘛?”
說著聲音拔高,意有所指:“大家在曆史上都是死人了,搞不懂這麼執著前世的身份有什麼意義?難不成是前世沒能坐上那個位置,到了新的地方還想著一統天下?可笑……”
眾人朝孫和投來讚許的目光。你彆說,孫和說的這話,句句在理。
“現在你懂了嗎?司馬遹?”劉榮雙手環胸,低眸看向司馬遹:“如果你還不懂的話,我想我的流星槍會很樂意指導你。”
“你們……”麵對眾人的威脅,司馬遹隻能徒勞地攥緊司馬覃的手,替自己找回那僅剩的一點所謂的尊嚴:“不管如何,我司馬家的人還輪不到彆人來指手畫腳。”
許是覺得丟了麵子多說無益,司馬遹甩下這句話後,拉著司馬覃匆匆上樓回了自己房間,房門“砰”地關上,隔絕外麵一切聲音。
王臨轉身就想上樓去追司馬遹,被身後的劉榮拽住:“算了,這次放他一馬,還有下次再一起算也不遲。”
“傻。”劉璿翻了個白眼,顯然對司馬遹這種行為也是瞧不上的:“大家以後都是要在圍城生活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我們有什麼好處?”
被勸阻的王臨不甘心地握緊拳頭,心裡餘怒未消,氣呼呼的就像一隻生氣的河豚,全身寫著生人勿近。
最後決定回房冷靜冷靜,路過扶蘇時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安慰下扶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沒事。”扶蘇還是如往日一般溫潤儒雅,仿佛剛剛的事沒有發生般笑著看向眾人:“多謝各位仗義執言,剛才的事是我莽撞了,司馬遹的家事,的確是輪不到我指手畫腳。”
雖是這麼說著,扶蘇隱藏在袖中的左手卻是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也渾然不知。
是對司馬遹的出言不遜憤怒嗎?
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