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內……
眾人離開所在車廂，朝前走著。片刻後就已經佇立在寫著1的車廂入口處。
李永看看前麵又看看後麵，撓頭：“前麵才是一號車廂，那我們現在的這個是幾號車廂？”
“要不你回去看看？”李寧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
“行啊。”
聽到這話的李永卻是嬉笑著一把拽住李寧：“伯祖父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李寧很自然地抽出自己手臂，扭頭看向孫和：“孫和先祖，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李永攤手，邁步追上其他人。
進入一號車廂，整個車廂掛滿黑白照片。然而更令人恐怖的是，黑白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他們自己！！
初來乍到的趙諶哪見過這場麵，冷不丁對上照片中自己那雙陰冷的眼睛，隻覺得頭發發麻，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反觀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隻是愣了一會兒，而後饒有興趣打量起這些黑白照。
“拍得好難看，差評。”李重俊看著自己的黑白照蹙眉，這拍得什麼玩意？他萬分之一的帥氣是一點沒拍出來。
趙諶一臉問號看著李重俊。不是？這是重點嗎？
大概就他特殊一點。趙諶想著抬頭看向其他人，然後就看見了……
給自己照片勾笑臉的李寧；給照片手動補充發量的李永；和自己照片自拍還比剪刀手的劉諶；看著照片滿意點頭的李憲；發呆的劉強和拿著照片欣賞的孫和……
“不是他們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趙諶默默閉上眼，企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過大家這樣的反應也讓他有些恐懼的情緒一點點平複下去。
再睜開眼看自己的黑白照時，不僅不覺得恐怖，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各位，這後麵有字。”
孫和舉起自己的照片，就見背麵寫著：‘黨爭牽連，權臣逼殺。’
赫然就是他的死因！
眾人好奇地看著照片背麵，無一例外都寫著自己的死因。
‘金人虐殺，墜馬踐踏’的趙諶；‘天意弄人，病逝早夭’的李寧。
‘讒毀幽閉，暴卒少陽’的李永；‘殺家殉國，血祭祖廟’的劉諶。
‘政變失敗，部將弑主’的李重俊；‘樹介預兆，病逝長安’的李憲以及‘憂懼成疾，鬱鬱而終’的劉強。
“這可算不得什麼美好的回憶……”趙諶手捏眉心，將反麵緊緊扣在椅子上。
“天意弄人，病逝早夭……”李寧自嘲笑笑，他也不知道如果他一直活著會怎麼樣？
或許會成功上位，或許會因政見不合遭到猜忌……或許早夭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
李重俊看著那八個字記憶仿佛一瞬間回到政變的時候——失敗那一刻的不甘，部下背叛那一刻的憤恨如潮水般湧來。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記憶，此刻被這八個字輕而易舉釋放。
李重俊握著相框的手越收越緊，玻璃刺破皮膚的痛感也毫不自知，最後猛地將相框摔在地上，相框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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