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廬恒清的眼中,自己的影子中鑽出一道長著雙刃的黑影,黑影下蹲雙刃交叉將自己的劍鋒攔下,黑影在眼前邪魅一笑,廬恒清暗道不好!
上麵的白希和身下的小咒相互配合,既然小咒已經將廬恒清攔下,那白希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夜明搖晃,扶星瞬間抽出!
“轟!”
扶星神劍銀光劃過,廬恒清頃刻間倒飛而出在地麵上犁出一道深壑,連續撞斷幾棵寄木樹後,直到嵌入在一塊巨石之中,才得以停止!
廬恒清看了看劍柄處一塊暗淡下去的寶石,不得已一陣心疼,隨後起身站起,扒開裂開的巨石,氣憤之下就要祭出自己的底牌,原本在對上白希之前,廬恒清是不屑於使用的,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顏麵,他必須要用!還未有所反應,廬恒清便不敢再繼續動彈!
白希側身舉劍,衣袍獵獵,低聲道:“輕敵是你最大的弱點!”。
扶星劍尖顯現,距離廬恒清眼瞳僅有半尺!
廬恒清一陣怒意,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如此劍技不精的毛頭小子給威脅了,輸的簡直難看。
白希見勝負已定,收劍歸鞘後,便回頭找剛才那個鼠眼男子去了!
“叮!”
怒目切齒的廬恒清劍意大亮,白希在此時露出一個毫無防備的背身,對於廬恒清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突然!身後一抹涼意升起!
背後寒意臨襲,雙刃輕頂背胛,隻要廬恒清敢繼續有所動作,那麼這兩柄雙刃將會瞬間穿破他的胸膛!
白希繼續慢悠悠地朝著黃矮走去,雙手枕頭輕飄飄地道,“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犯第二次!”
敗了!廬恒清敗了,不過敗給的不是白希,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就像白希說的,他敗給的是輕敵,是在看到白希這副頑皮賊骨時,便輕蔑迎敵,甚至連最強的殺招都沒有使用,便敗了!
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刻要是沒有小咒在背後,廬恒清是真的會出手偷襲,立刻將白希斬落在此,想想便是一陣後怕,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廬恒清相信!相信自己的心氣不僅不會消,而且還會成為他的心魔,永遠縈繞心間,揮之不去,劍意將永日不增,修為將會一瀉千裡!
……
“你啊!哪都好,就是心性難磨,水衝不爛,劍劈不開,這對於你來說,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譴,所以今日,我便要你和黃矮以及棗朵一齊下山,替為師辦一件事!”
廬恒清跪在台下看著台上的白劍宗主,不由得覺得意亂,萬事為宗門顏麵著想有什麼不好,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彆人辱罵白劍宗?那樣的話,練劍還有什麼用?練劍不是為了讓彆人害怕自己、敬畏自己嘛?知錯!但是廬恒清不改!不願改!
不過!想歸想,廬恒清還是沒有說出來,話到嘴邊,卻隻是丈劍作禮,敬聲問道,“師尊!徒弟想問下山所為何事?”
白衣宗主將牆上的一把白灰之劍拔出看了看又重新插回,並未直接說明,而是十分模糊不耐煩地道,“看著你劍尖所指的方向,一直走就是了!”
“是!”
廬恒清雖然不知道師尊有何用意,但是隻要是師尊所說,那即使是千難萬難也會一直做下去!
待到納完行李,順著青苔石梯下山出了宗門,周邊的幽深林子裡,才傳來了幾聲不知道何意的叮囑!
“山中霧,霧中山,輕看疊疊山遮山!明入空,空入明,一朝頓悟見天明”
青苔石階上的白衣三人,紛紛向著宗門方向拱手作禮,語氣顯得十分敬重!
“謹遵師囑!”
……
另一邊覆海劍在清瑤手中翻轉,越來越多的流蘇元靈彙聚在清瑤身旁,劍意翻飛、水流湧動!
清瑤一發既動,在白衣女劍修眼裡,此時向她衝來的完全就是一隻江流水精,操控著江河之力,揮舞著深海孕育的神劍,使用著絕世級彆的流蘇劍法,簡直不可阻擋!
不管如何搖動劍柄處的紅鈴,清瑤都不受一點影響,不過好在她修煉的是柔字劍,不僅是劍法迥異,身法也是鬼魅無常!不斷的在四周遊走,想要借此躲避著清瑤的劍招!
“歸海劍法——沉海”
最後!清瑤身形側轉,劍刃如疾,在這片寄木樹林中折射出半重光暈,劍光如藍,暈浪如潮!覆海劍上出現了海底般的幽藍光暈,劍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清瑤眼神冷酷,殺意覆蓋顯現!
“不要!我認輸!”
白衣女劍修一感受到清瑤的這股殺意,立馬便抱頭認輸,不過腳下功夫卻沒有停止,朝著師兄廬恒清的方向跑去,最後蹲在了目光呆滯的廬恒清腳下!看到廬恒清麵對即將到來的沉海劍氣依然無動於衷,沉浸在自己某一世界裡時!不管白衣女劍修如何拉動身前之人的衣角,他都是呆立的看著即將到來的劍氣,沒有動作!
口中喃喃道,“這就是我要找的……”
見狀!白衣女劍修也不再蹲下,而是擋在沉海劍氣和廬恒清之間,儘管已經怕的麵色煞白,眼睛緊閉,但還是在張手抵擋!
“轟!”
想象中轟擊在身上的劍氣並沒有出現,但是能感受到爆炸聲和水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棗朵見蘊含巨大能量的劍氣並沒有到來,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重重地將氣吐出後,轉身抱住身後的身影,口中細聲道:“師兄!你是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我有多害怕,我差點以為我們兩個要死了!”
感受到廬恒清還是無所動作,棗朵便抬頭看了看,隻見身前這位能感受到體溫的師兄並沒有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著那位藍色瀑發的女孩!
棗朵也沒有多想,轉身也看著清瑤說道:“確實!師兄你還是要向彆人學習一下,雖然剛才她差點殺了我,但是你真的要學學,我能感覺到,不管這位姐姐遇到的是誰,她都會全力出手,無所畏懼!你說是吧師兄?”
棗朵見廬恒清還是無所動作,便彎手拱了拱廬恒清追問道:“師兄?”
經過棗朵這麼一動,廬恒清這才逐漸恢複如常,逐漸明朗,揉了揉身前少女的腦袋,輕聲道:“師妹!我們回去吧!這一趟……師兄感悟頗多”
“師兄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