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星軌織網_修仙從高二開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66章 星軌織網(1 / 2)

星曆3742年深冬,“遠航者七號”的貨艙飄著股奇異的甜香。是伽馬星係的蒲公英種子發了芽——它們沒等落地,就在恒溫艙的營養液裡舒展了根須,半透明的莖稈上纏著細閃的光絲,像誰把星塵紡成了線。淩夏用指尖碰了碰芽尖,光絲突然往她手腕纏,在皮膚上遊出串符號,和老婦人草繩光珠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艦長,光珠又亮了!”阿澈舉著數據板跑進來時,主控室的星圖正泛著暖光。那顆懸在駕駛座旁的光珠脹大了圈,表麵浮著片旋轉的星雲,星雲中央嵌著顆灰撲撲的行星,像被遺忘在角落的玻璃彈珠。

“坐標顯示是‘死寂星雲’。”小滿調出顯示檔案時,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檔案裡隻有行紅色標注:“星際戰爭遺留輻射區,無生命信號,禁止靠近”。

光珠突然往星圖上撞,灰行星的位置炸開片光霧,霧裡浮出段影像:行星地表裂著道深穀,穀口堆著半埋的金屬殘骸,殘骸上纏著幾根乾枯的蒲公英絨毛,正被星風吹得發抖。影像散前的最後秒,淩夏看清了殘骸上的標識——是地球“方舟七號”的艦徽。

“改航線。”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光絲印記,“去死寂星雲。”

飛船穿過星雲時花了三天。星雲裡的輻射粒子撞在舷窗上,劈啪響得像在下雨,可光珠在艙內轉了圈,竟在船體周圍織了層淡金色的膜,輻射碰著膜就化了,變成細小的光粒往貨艙飄——蒲公英嫩芽正張著根須接光粒,莖稈躥得更快了,已經能看見頂端鼓著的小花苞。

“那是什麼?”小滿突然指著觀測屏喊。

灰行星的同步軌道上,飄著個巨大的金屬環,環上布滿了孔洞,像被蟲蛀過的樹葉。光珠往金屬環飄時,環上的孔洞突然亮起,排出串規律的脈衝信號,阿澈破譯到一半就紅了眼眶:“是……是求救信號!重複了五十年!”

飛船貼著金屬環降落時,淩夏才發現那不是天然造物——是“方舟七號”的殘骸拚接成的。當年方舟墜落後,幸存者把船體拆了,在軌道上搭了這座“環站”,孔洞是用來過濾輻射的透氣窗。可環站裡靜悄悄的,隻有通風口還在呼呼吐著白汽,汽裡裹著點若有若無的藥味。

“有人嗎?”淩夏推開氣閘門時,光珠突然往環站深處飄。走廊的應急燈被光珠映亮,牆上貼著泛黃的照片:群穿宇航服的人舉著地球旗笑,旗角纏著片蒲公英絨毛。照片旁的金屬板上刻著行字:“我們等風來”。

最深處的艙室鎖著。光珠撞在艙門上,鎖芯“哢嗒”響了聲——門後飄著團更亮的光霧,霧裡坐著個半透明的人影,正用根光絲編東西。看見淩夏他們,人影突然晃了晃,光絲編的網掉在地上,化成串光珠滾到淩夏腳邊。

“你們……終於來了。”人影的聲音很輕,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她叫蘇棠,是環站的“意識載體”。五十年前環站的生態係統崩潰,最後批幸存者把意識上傳到了中央電腦,用僅存的能量維持著意識體,等著有天能被“風”接住——他們說的“風”,就是蒲公英的絨毛。

“前幾年環站外突然飄蒲公英。”蘇棠的意識體往舷窗外飄,那裡的輻射帶裡浮著成片絨毛,“絨毛撞在環站上就亮,我們才敢把求救信號改成光珠的頻率……”

淩夏讓船員把貨艙的蒲公英幼苗搬進環站。幼苗剛碰到艙室的金屬地板,根須就順著線路往中央電腦鑽,轉瞬就把整座環站纏成了金色的網。蘇棠的意識體突然變得凝實了些,她指著電腦屏幕笑:“你看!生態係統在恢複!”

屏幕上,環站的氧氣濃度正往上漲,輻射值在下降,甚至有細小的綠芽從金屬地板的縫隙裡鑽出來——是蒲公英的根須帶著落絨星的土壤微粒,在給環站“換血”。

那天夜裡,蘇棠給他們講了方舟七號的故事。當年他們偏離航線後,在死寂星雲困了二十年,靠分解飛船零件裡的元素活下來。最後批幸存者彌留時,把地球的種子——有水稻,有銀杏,還有蒲公英——封進了低溫艙,說“就算人沒了,種子得等著風”。

“這些種子……”淩夏摸著幼苗的莖稈,突然想起顧明老人石陣上的符號。

“還在低溫艙裡!”蘇棠的意識體突然亮了,“在環站的儲藏艙!”

儲藏艙的低溫艙打開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艙裡擺著整排密封罐,罐上貼著手寫的標簽:“江南水稻種,2345年產”“山東銀杏苗,2350年采”……最底層的罐子裡,裝著把乾枯的蒲公英絨毛,標簽上是行娟秀的字:“媽種的蒲公英,能飄很遠”。

淩夏把絨毛撒在幼苗的土壤裡。絨毛剛沾到土,就“騰”地冒起光霧,霧裡浮著個穿藍布衫的婦人影像,正蹲在院子裡摘蒲公英種子。蘇棠的意識體突然顫了顫——那是她的母親,地球覆滅前,母親把這罐種子塞進了她的宇航服。

“媽……”蘇棠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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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影像對著她笑,指尖往環站外指。舷窗外,死寂星雲的輻射帶正在消散,無數蒲公英絨毛順著光珠的軌跡往深處飄,那裡隱約能看見顆藍色的小行星,表麵泛著液態水的反光。

“那是‘藍溪星’。”蘇棠的意識體跟著飄過去,“我們觀測了十年,那裡的環境和地球最像。”

三天後,“遠航者七號”帶著環站的種子往藍溪星飛。蘇棠的意識體附著在蒲公英幼苗上,一路都在哼首舊歌——是地球的童謠,講的是蒲公英飄向遠方的故事。貨艙裡的水稻種子發了芽,銀杏苗抽出了新葉,連最乾枯的蒲公英絨毛都泛著光,像在應和著歌聲。

路過伽馬星係時,老婦人帶著孩子們的影像出現在通訊屏上。孩子們舉著剛編好的草繩,繩上串著落絨星的土壤樣本:“淩艦長!顧爺爺說把這個撒在藍溪星,銀杏能長得更快!”

屏幕旁飄著幾根蒲公英絨毛,絨毛裡裹著顧明老人的字跡:“我在石陣旁種了銀杏,等你們帶新故事回來。”

淩夏把土壤樣本撒進貨艙的培養盆。銀杏苗突然往高躥了躥,葉片上印出片星圖——正是藍溪星的地表全貌:有蜿蜒的河,有起伏的山,還有片開闊的平原,平原中央躺著塊巨大的隕石,隕石上刻著和環站相似的符號。

“那是……”阿澈突然指著符號瞪大了眼。

“是‘方舟五號’的標識!”小滿調出檔案對比,聲音抖得像在篩糠,“五十年前它在躍遷時失蹤,所有人都以為它炸了……”

光珠突然在星圖上轉了圈,把藍溪星的坐標標成了金色。淩夏望著舷窗外飄的蒲公英絨毛笑——它們正往藍溪星的方向聚,像在給飛船引路,又像在給即將落地的種子鋪毯。

蘇棠的意識體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光絲印記裡浮出段新的影像:藍溪星的平原上,蒲公英正在成片發芽,銀杏苗順著河岸生長,水稻在田裡結出了金穗,而蘇棠的母親正蹲在田埂上,往土裡撒新的種子。

“快到了。”蘇棠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種篤定的暖。

淩夏在航線日誌上寫下新的話:“風停的地方,就是家。”

貨艙裡的蒲公英幼苗突然炸開了花。無數絨毛往舷窗外飄,在宇宙裡織成張金色的網,網的節點上亮著顆顆光珠——有伽馬星係的,有落絨星的,有環站的,還有藍溪星的。而網的中心,那顆藍綠色的光點越來越亮,像顆被無數暖烘著的星子,正等著種子落下去,等著故事繼續生長。

光珠在駕駛座旁輕輕轉,像在說:彆急,等土壤接住種子,等銀杏結出果子,等河水流過田埂,我們還要往更遠的地方去呢。宇宙那麼大,蒲公英的網要織得再密些,才好把所有飄著的暖,都兜進同一個家呀。

星曆3743年春,“遠航者七號”的起落架碾過藍溪星的草甸時,帶起了一串細碎的光粒。那光粒是蒲公英絨毛抖落的星芒,沾在艙門上,像給金屬鍍了層暖金。淩夏踩著艙梯往下走,腳剛沾地就愣了——草甸下的土壤是紅褐色的,攥在手裡竟帶著點濕潤的軟,和記憶裡地球江南的土一個觸感。

“艦長!隕石旁有動靜!”阿澈舉著探測儀往平原中央跑。那刻著“方舟五號”標識的隕石,正被層淡金色的光霧裹著,霧裡鑽著無數根蒲公英根須,像在給石頭“鬆綁”。最粗的那根根須纏著塊半露的金屬片,片上印著個褪色的徽章——是地球航天局的標誌,邊緣還沾著片乾枯的銀杏葉。

蘇棠的意識體飄在隕石上方,光絲在她周身織成半透明的裙。她指尖往隕石縫裡一點,光霧突然往裡縮,露出個嵌在石中的休眠艙。艙門的玻璃上凝著層白霜,霜下隱約能看見個人影,穿著和蘇棠母親同款的藍布衫。

“是……是方舟五號的船員?”小滿的聲音發顫。休眠艙的能源燈突然閃了閃,微弱的綠光映在霜上,化開個模糊的名字:林深。

淩夏讓船員用蒲公英的根須纖維編了張軟梯,順著隕石縫往下爬。休眠艙的解鎖鍵早鏽成了塊廢鐵,可她剛把帶著光絲印記的手貼上去,鎖芯突然“嗡”地響了——是光珠的頻率起了反應,艙門“嘶”地滑開,冷白的霧氣裹著個沉睡的人飄了出來。

林深醒時,艙外的蒲公英正好開了朵新花。他眨了眨眼,看著圍過來的人,又摸了摸身上的藍布衫,突然笑了:“我這是……到家了?”

他是方舟五號的植物學家。五十年前飛船墜落後,他把最後份地球種子藏進休眠艙,自己跟著艙體嵌進了隕石——他本想靠休眠係統撐到救援來,卻沒想到一睡就是半個世紀。“艙裡的種子……”林深突然坐起來,扒著艙門往裡看。

休眠艙的恒溫箱還亮著弱光。箱裡擺著排陶土罐,罐口用銀杏葉封著,葉上的葉脈還清晰得能數。林深小心翼翼抱出個刻著“稻”字的罐,罐蓋剛打開,就有粒飽滿的穀種滾出來,落在紅褐色的土裡,“啪”地裂了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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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348年的秈稻種!”林深的指腹蹭過穀種的芽尖,聲音抖得像被風揉過,“當年我媽在老家曬穀場選的種,說這穀能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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