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
葉風的眼皮跳了跳。
這聽起來不長,但被“天法”那種存在盯上,彆說三個月,恐怕三天都是煎熬。
他嘗試著用神識去探查令牌的內部構造,卻如泥牛入海。
那上麵纏繞的,正是他剛剛才煉化了一部分,熟悉又陌生的“規則之力”。這種力量,層級太高,以他目前的境界,根本無法解析,更彆說破壞。
他甚至試著將令牌扔掉,可那股鎖定的感覺,卻並非來自令牌本身,而是直接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麻煩了。”葉風低聲自語。
就在此時,一旁傳來一股強橫的氣息波動。
盤膝而坐的肖無痕,周身青光大盛,他手中的那枚九幽冥虎內丹,已經被他煉化吸收。
一股澎湃的能量,在他體內奔湧,最終歸於丹田。他的境界,也隨之水漲船高,穩穩地停在了大乘中期的層次。
“呼……”肖無痕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他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力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當他看到葉風那凝重的臉色時,笑容又收了回去。
“怎麼了?你那副表情,像是剛被人搶了老婆似的。”肖無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葉風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把那枚金色的“天法敕令”又掏了出來,扔了過去。
肖無痕下意識接住,定睛一看,臉上的輕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天法敕令?”他的聲音都變了調,拿著令牌的手,竟有些發抖,“聖地最高級彆的追殺令?你怎麼會……這東西怎麼會在你身上?”
作為肖家天才,他接觸到的層麵,遠比普通修士要高。他很清楚這枚令牌代表著什麼。
那代表著,聖地“天法”的意誌。
那代表著,普天之下,所有依附於聖地的宗門、家族,所有欠下聖地人情的強者,都會成為不死不休的追殺者。
這已經不是捅了馬蜂窩那麼簡單了,這簡直是把天給捅了個窟窿!
“剛才那個老魔頭的遺物。”葉風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句,“看來,‘天法’為了殺我,還真是下了血本,連追殺令都提前發給了天魔宗這種魔道勢力。”
肖無痕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拿著令牌,隻覺得無比燙手。他看著葉風,神色變幻不定,沉默了許久。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追殺了。這牽扯到的是“聖地”,是這片修行世界真正的,至高無上的主宰。與葉風為伍,就等於站到了整個正道世界的對立麵。他肖家雖然強大,但在聖地麵前,也不過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
“葉瘋子,”肖無痕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究竟對‘天法’做了什麼?”
“可能……是不小心在祂臉上踩了一腳吧。”葉風聳了聳肩,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
肖無痕嘴角一抽,他知道葉風在開玩笑,但他笑不出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枚令牌,又扔回給了葉風。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這東西,就是個催命符。我們現在恐怕連這萬獸嶺都出不去。”
“出不去也得出去。”葉風的目光,掃向了沼澤之外的密林,“躲在這裡,遲早會被人堵死。隻有動起來,才有一線生機。”
肖無痕沉默地看著他,眼中閃過掙紮。一邊,是家族的安危,是平坦的修行大道。另一邊,是這個剛剛與自己並肩作戰,給自己一枚大乘巔峰妖丹的“瘋子”。
葉風看出了他的為難,忽然笑了笑:“行了,彆一副便秘的表情。你我萍水相逢,能一起走到這,已經算是有緣。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你找個地方好好閉關,憑你的天資,說不定幾十年後,咱們還能在仙界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