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寂靜無聲。
橋文言哭著道:“臣願往。”
“荒唐!”大宗正怒眉一抬:“你一屬吏,如何統帥五王?你一屬吏,又拿什麼來擔國家安危?!”
沒法了。
有資格去的不願意站出來……這個時候站出來的,腦子得有多壞啊?
用自己去頂六皇子,這一下就得罪了六皇子、大宗正可能還包括天子。
再說了,這仗能好打嗎?
要是打輸了,那全家都得搭進去!
願意去的都是命不值錢的小角色,小角色又沒資格去?
如此一來,爭無可爭。
“一切,等打完仗再說。”
這樣的結論,還是引來了質疑:“若是前線久久未決,六皇子亦不能勝,還是要重新考慮,最為妥當。”
楊複說話很委婉,但他暗示了天子和眾人:六皇子有養寇的可能。
“拿回並州,擊退西原,是第一等的大事。”
天子麵色嚴肅:“不管是誰,隻要辦砸了,朕一定會追究到底!”
說完這句,他將袖袍一擺:“退朝!”
群臣退朝後,動靜不熄。
且隨著時間推移,知情者愈來愈多——這場風暴不會就此而止,隻會愈演愈烈。
趙燁將探聽到的結果告知天子。
“由他們去,老六不回來,他們還能把手伸到前線去嗎?”
天子搖頭,道:“去告訴老六,讓他安心在前線打仗,後麵的事,朕會先替他壓著。”
“是!”
趙燁退下,天子翻開周徹托周鬆呈回的東西。
他眼中不斷浮現殺機,許久化作一聲冷笑:“狗屁三公!”
——高柳城。
王驥晝夜兼程。
為的就是在周漢得到消息之前,將軍權拿到手。
與他一塊同行的,還有皇甫超逸以及司馬震手下的熊鐵、熊柱二人。
“二皇子性傲好強,隻怕不會輕易交出權來。”
河東時,皇甫超逸被迫跟著周漢出征,知道此人的手段:“如果他有準備,我們爭不過他。”
王驥看著皇甫超逸:“你是說,他會用強硬手段,直接將我們拿下?”
“很有可能。”皇甫超逸點頭:“霍洗憂不在城中,我們明著不可能鬥得過他。五王被殿下震服,他卻可以借口殿下是奪權,並且將我們拿下。”
“你言有理。”
王驥點頭。
沉思之後,他道:“去找鄭公。”
鄭公是指鄭清厄,河間郡守,皇甫家故吏,趙佐就是他庇護的。
開戰後,他負責前線軍資。
王驥見到他後,直抒來意。
“幸好你來尋我。”
“他不是無謀之人,焉能輕易從命?”
“如今朱龍、董然皆死,一旦軍權被解,他便失去了立功的機會,再無翻身之可能。”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輕易屈服的。”
鄭清厄將王驥一行進行喬裝,讓他們跟隨軍資隊伍進入高柳城。
“勞煩鄭公將他調離軍府,我等直入軍府升帳,先奪了軍權再說。”王驥道。
“好!”
隨即,鄭清厄以清點軍糧為名,將周漢請離。
周漢不疑有他。
周漢一離開軍府,王驥、皇甫超逸就往裡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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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這一行三十餘人外,還有鄭清厄借的押糧兵。
“站住!你是哪一部的?”
守衛喝止:“沒有命令,不得擅闖軍府!”
王驥拿出周徹手令,道:“我乃王驥,奉北征總將之令,前來軍府議事!”
守衛看了一眼,便道:“不是太尉的命令?”
“你沒資格問太多。”皇甫超逸一把將其推開,冷哼道:“把門看住了,不準任何人離開。”
“是!”
門外軍士悉數應答。
王驥闖入當中,直接命人吹號、升帳!
軍府內的屬吏、將校聽到號聲,紛紛趕來。
“誰在吹號?”
軍府隔壁,曹彥卿正在巡查軍營,突聽號聲,猛然一驚。
“是軍府內傳出的,應是殿下升帳。”
“殿下不是去點糧了?難道這便回來了?”
曹彥卿皺眉,騎上馬就往軍府趕。
到門口時,他發現情況不對——麵前這些軍士陌生的很!
意識到他不對的他趕緊掉頭,去尋周漢。
高柳城不大,糧食放在南城,曹彥卿不一會兒便在此見到了周漢。
“殿下在此?!”他驚問道。
周漢蹙眉:“何出此問?”
“軍府有人吹號升帳!”曹彥卿道。
“什麼?!”周漢一驚,而後大怒:“誰人狗膽,這是要犯上奪權嗎?!”
說完這句,他立即側頭看向身旁的鄭清厄:“鄭公不會知道此事吧?”
“我如何知曉?”鄭清厄一臉怒氣,道:“不知是誰這麼大的膽,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莫非是有人要奪權投西原人?殿下快去看看,免得誤了大事!”
看到鄭清厄這番言語和表態,周漢打消疑慮,帶著曹彥卿立馬回趕。
——軍府內,眾人到齊後,看到王驥等人在,立馬提出了疑問。
“有文書在此。”
王驥拿出周徹的命令,當眾宣布:
“二皇子周漢,素乏將略,怯戰畏葸。守北而潰,致西原人大舉入寇,太原、定陽得而複失。”
“又忌霍洗憂,使其出走不得歸,實負天子之重托、家國之厚望。其才不堪大任,著即解除兵權,北部諸軍悉由霍洗憂總領。霍洗憂返城之前,暫由王驥代領其事。”
“令出即行,諸部鹹遵,若有違者,以抗命背國論,立斬不赦!”
“——北征主帥平難將軍六皇子周徹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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