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焉枝眉頭皺起。
但周徹動作很快,刀鋒迅速往下壓去。
憐香惜玉?不存在的。
如果是剛穿越來的那會,周徹還沒完全接受現在的身份,或許會眷戀昨夜之情。
但到如今,他已完全蛻變,無論他性格如何,其身份本質中的政治生物本性不可能改變。
他不可能因為一夜歡愉就手軟。
說透了,女人可以睡,但要因為睡過一個女人就讓他把自己押上去,那是絕無可能的。
“慢!”
蕭焉枝急忙喊停,而後向後一揮手:“把弓拋了!”
“彆聽他的!”蕭後於此時開口。
“忘了我方才交代你的話嗎?”周徹在她耳邊輕語,扯住她衣服的手也動了動。
蕭後強壓怒火:“你雖然現在隻是皇子,但未必不能禦極,如此行事,將來怎麼麵對你的臣民、麵對青史?”
“我不在乎。”周徹笑了:“你都說了是將來,活都活不下去,談什麼禦極?”
他抬頭對蕭焉枝道:“今日在此,隻有兩個結果:要麼我和她都活,要麼兩人一同死,你好好思索!”
“你隻憑一人,堅持不了多久。”蕭焉枝搖頭:“我後麵還有人來,便是你的人來了,也隻是火中添油而已。”
“郡主說這話未免太樂觀了。”
周徹背後,賈道小心的將頭探出:“兩家同失主人,可我軍在追、你軍在撤;我軍坐擁太原、你軍無根浮萍。”
“此時此刻此地,在殿下和西原至尊同時失蹤的那時,你軍軍心漸散,而我軍軍心愈凝。”
“事實和你所言,必然相反!”
恰如賈道所言。
西原雖是‘不敗而撤’,但畢竟在局勢上走入了下風。
在太原失勢,更是難免人心動蕩。
有蕭後坐鎮,各部還能捏合一心。
蕭後一失去蹤跡後,和中樞距離較遠的各大萬騎,那是率部狂奔!
現如今,全靠蕭賢王和郝宿王穩住局麵。
可周徹這截然不同。
太原被周徹拿到手,蕭後又是被周徹主動截走,各部自蜂擁而來。
似在驗證賈道的話,東邊響起了腳步與甲胄撞擊聲。
須臾,皇甫韻、蓋越領著大批夏軍尋來。
因是步行,夏軍多持刀掛盾,見西原軍簇擁在此,立即組成陣型,往此處推進。
“郡主,夏軍來了!”有人急告之。
“阿徹在嗎?”皇甫韻喊道。
“咱們的人到了!”賈道大喜。
“我在!”周徹大聲應答,又環著蕭後的腰肢向前,目視蕭焉枝:“退後。”
蕭焉枝沒有堅持:“退!”
她的人紛紛撿起弓,或瞄準趕來夏軍、或瞄準周徹、蕭後所在。
蕭氏的勇士蕭力對皇甫韻喊話:“請止步,否則亂箭之下,雙方都難保!”
皇甫韻沒有再進,但是果斷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眼中閃過厲芒:“控製好你們的人,否則誰也彆想活著離開!”
“我們比你們更在乎。”蕭力如是道。
西原人擔心漢人湧上來直接搶人——蕭後被周徹劫持,他們投鼠忌器,一旦給漢人替周徹擋箭機會,搞不好蕭後真會被劫走。
漢人也不敢逼太緊,萬一周徹被射成蜂窩如何是好?
雙方在交談後,達成共識:皇甫韻不準再前進,帶著人在東邊候著;讓周徹押著蕭後向皇甫韻處靠近,近半處再將人放開——“否則,亂箭下,讓我與他皆亡!”蕭後原話。
“退!”
蕭焉枝率先帶人後退,給周徹讓出走出屋子的空間。
嘩!
在周徹、蕭後走出房間的第一時間,西原的披甲武士也走了上來——他們負責護在周徹和蕭後外圍,防備己方陣營中有心思不測之輩。
最為滑稽的當屬賈道。
起先在屋內還好,他隻需躲在周徹身後即可。
走動起來時,他的身形便有些暴露了。
哪怕前後有遮擋,也怕有人從側麵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