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這些日子,周漢一直在做一件事:擔任攻訐周徹的總先鋒。
原本,他的重點應該是在軍中——在材官世家方麵發力,挖周徹現在最重要的根基:軍隊。
他此前在朝中的立足點,已被周徹完全取代。
然而,他的努力收效甚微——朱龍、董然身死,他自己兩次兵敗、周徹名蓋天高!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中低層武人集團直接拋棄了他。
戰爭,可以讓一個鼎盛之國猝然而崩,也能讓一個名不見經傳者博得震史之名:贏家沒有上限,輸家全盤清空——這就是戰爭豪賭的魅力。
比之失去朱龍、董然、曹正更要命的是,周漢在軍中的威望清空了。
在武人眼裡,他成了隻能打敗仗、拖後腿的皇子;而取代他的周徹,則有著光芒萬丈的戰績。
在這盤奪嫡之爭中,他基本上已經事實上死亡了,隻差入土。
他坐在庭中,不斷喝著悶酒。
曹彥卿從外走了進來:“殿下,六皇子離京城不遠了。”
周漢按下酒杯,眼神血紅:“你說,如果真的弄死老六,我還有機會嗎?”
“當然,原本屬於您在軍中的位置,可以再拿回來!”曹彥卿立馬道。
“不。”周漢搖頭,道:“你錯了,當初我在軍中,是代表我自己;而今哪怕我能再回去,也是替老大代掌。”
他重新斟酒,猛地灌了一口:“淪為老大手中的棋子而已!”
一口飲完,他想再次倒酒,卻被曹彥卿握住了手腕。
“殿下。”曹彥卿神情認真:“便如您說的一般,安心作大皇子手中棋子,總能保住性命吧?將來再不濟,也有個王爵在。可如果困不死六皇子,我們想活命都難啊!”
仇恨是其次,根本是威脅、還有‘生態位’上的競爭。
周漢不會天真到認為周徹會放過自己。
周漢沒有再說話,曹彥卿則繼續道:“大皇子差人來請您議事。”
周漢沉默了許久,終究起身,往大皇子府而去。
抵達大皇子府後,他卻未在中庭見到周元,府中管家引著他一路往後走。
“殿下今日新設了個獸園,正在觀賞。”管家道。
“皇兄何時對這些事感興趣了?”周漢蹙眉。
管家微笑:“殿下到了便清楚。”
未久,周漢到了所謂的獸園——一個獸欄內,生活著七八頭狼,而在狼群正中,有個牢籠;牢籠之中,關著一頭最健壯的狼王。
周元在獸欄外,屢次張弓搭箭,卻怎麼也射不中。
聽到周漢過來,他方回過頭來,有些沮喪道:“我確實沒有此中天賦,還得皇弟幫我。”
說著,便將手中弓遞給了周漢。
周漢接過弓,目有疑色:“皇兄何意?”
“你看。”周元指著獸欄內:“狼王被困,群狼驚慌;可狼王一旦脫困,他們又會重新依附在狼王身邊;若沒有這圍欄庇護,便能在狼王的帶領下要了你我性命。”
“要除狼害,就務必抓住這個機會。”
“若狼王一時難殺,便可趁此機會,彎弓射群狼,亦或者……”
他招了招手,有人遞了一盆肉來,他夾起一塊,往裡麵丟去。
一頭狼跑了過來,叼過肉藏在角落裡吃了起來。
“以利誘之,看能否馴服。”周元說完,便向那吃完肉的狼‘啾啾’了兩聲。
那狼並不買賬,依舊朝他呲牙。
周元聳了聳肩:“馴服不了,那就隻能勞煩皇弟了。”
周漢目光一閃,抬起手中弓。
嗖的一箭射出,貫穿狼軀。
欄杆內,那狼慘嚎一聲,原地急轉了兩圈便倒了下去。
周元撫掌大笑:“就是如此!”
ps:十一點半到的家,寫個半章告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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