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燭淵,麵色有些發白,額頭上出現了細微的汗珠。他的右臂垂在身側,整隻手臂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紫色,衣服袖子已經消失不見,胳膊正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麻木感從指尖一直蔓延至肩膀,仿佛這隻手臂已經不再屬於他。
若不是他感覺不對,自身的雷電之力在關鍵時刻爆發,形成了一層微弱的防禦,恐怕他的這條手臂此刻已經徹底廢了。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寫著震驚,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班爽身上。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稚嫩的少年,竟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擋下燭淵那威力驚人的攻擊,一時間,整個場地內隻有人們粗重的呼吸聲。
一旁的毒季眼見自己的丈夫吃了虧,心急如焚,快步奔到丈夫身旁,滿臉關切地查看他的傷勢。
而後,她惡狠狠地瞪向班爽,怒喝道:“哪來的小崽子,竟敢傷我老公!”說罷,便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要上前動手。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名老者從櫃台裡走了出來。老者身著一襲古樸的深灰色長袍,袍角與袖口處繡著精致的金色絲線紋路,隨著他的走動,隱隱閃爍微光,彰顯不凡身份。
他身形清瘦挺拔,脊背挺得筆直,歲月似乎並未壓彎他的脊梁。一頭銀白如雪的長發整齊束起,幾縷發絲垂落在布滿皺紋卻不失堅毅的臉龐兩側。
他的眉毛亦是雪白,猶如霜染,眉下一雙眼眸深邃有神,幽黑中透著曆經滄桑的淡然與上位者獨有的威嚴,隻是不經意間的一瞥,便讓人不敢直視。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嘴角微微下垂,更添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頜下一縷山羊胡,修剪得整整齊齊。他手中握著一根烏木拐杖,杖身雕刻著神秘繁複的花紋,頂端鑲嵌著一塊圓潤的墨綠色玉石,在店內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溫潤而內斂的光澤,似乎在無聲訴說著主人的地位與故事。
毒季看著這老者眉頭一皺,心裡想道這不是願龍拍賣行的大長老孔德。孔德聲如洪鐘,震得周圍空氣都微微發顫:“毒燭夫婦,你們敢在我願龍拍賣行撒野?”
毒季望著孔德,鼻腔裡發了哼聲,再未多言。畢竟,這場紛爭的肇始者,正是她們。當眾人望見大長老孔德穩步出現,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放鬆,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幾分。
孔德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沉聲道:“毒燭夫婦,你們打壞的東西,該賠償賠償。”毒季當即柳眉倒豎,滿臉不服氣地反駁:“東西又不是我們自己打壞的,他也有份!”說著,她猛地伸手指向班爽,眼神中滿是怨懟。
班爽毫不示弱,雙臂抱胸,冷笑回應:“怎麼,難不成我站著不動,讓你們打?”雙方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孔德心裡明鏡似的,深知這些損失多半是要不回來了。他這番說辭,不過是想賣個人情罷了,畢竟願龍拍賣行是開門做生意的。
在場眾人都清楚,孔德為人處世向來圓滑,總能在複雜的局麵中找到平衡點。隻見他朗聲道:“行了行了,以後彆在這兒鬨事。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語畢,他將目光轉向班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小夥子,你去辦理審核吧。”方才班爽與燭淵的交手,讓孔德察覺到這年輕人絕非等閒之輩,能與燭淵抗衡而不落下風,實力著實不容小覷。
班爽神色自若,邁步走向審核櫃台。他抬手輕揮,須彌聖戒閃過微光,緊接著一張一半是金色一半是血紅色的身份卡被他取出。
此卡一亮相,整個空間仿佛瞬間凝固。孔德瞳孔驟縮,毒燭夫婦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我靠,竟然是總長卡?!”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瞬間打破了寂靜。緊接著,不明就裡的人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追問:“什麼是總長卡?這卡很厲害嗎?”現場議論紛紛,而班爽手持卡片,靜靜佇立。
毒燭夫婦盯著那張泛著冷冽光澤的總長卡,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如同被抽走魂魄般僵在原地。毒季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身旁的兒子卻渾然不覺氣氛異變,還梗著脖子嘟囔:“媽,這卡很牛逼嗎?”
話音未落,毒季突然轉身,扭曲的麵容上寫滿驚恐:“給我閉嘴!”燭淵眼疾手快按住兒子的肩膀,掌心沁出冷汗,眼神警惕地在班爽與出口間來回掃視,全身肌肉緊繃如弦,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開什麼玩笑對方可是血獄總長,他根本提不起與之抗衡的念頭。這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們一家全都得死在這裡,沒人會替他們說話。
此時工作人員雙手微微發顫地將血獄總長卡捧還給班爽,腰幾乎彎成九十度,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敬畏:“尊貴的總長大人,願您在願龍拍賣行購物愉快。”
孔德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臉上堆滿笑意,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殷勤:“總長大人駕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往後您大駕光臨,隻需提前打個電話,我定親自率人恭候,絕不讓您在此等候片刻!”說著,他雙手遞出名片,名片邊緣還帶著體溫。
班爽輕“嗯”一聲,修長手指捏起名片,隨手拋進須彌聖戒,目光掃過拍賣行的鎏金大門:“我可以進去了嗎?”孔德立刻側身引路,後背彎成恭敬的弧度,連聲音都放得輕柔:“當然當然!總長大人請隨我來,貴賓通道已經為您備好!”方才劍拔弩張的場麵仿佛從未存在,整個拍賣行在那張卡片的威壓下,瞬間化作一片沉服的寂靜。
班爽轉身的動作像是慢鏡頭,每一度旋轉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毒燭夫婦與他對視的瞬間,後背驟然滲出冷汗,仿佛被遠古凶獸鎖定,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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