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1日
農曆2006年七月初八,七夕的第二天。目前的晉北依舊是炎熱的夏天,當然天空是灰色的,滿目之下,都是黑灰。
這裡是曆史悠久的礦區,黑色的金子是這裡的主旋律。
“一周了,很明顯的是回不去了。”張宇有些無奈的慢慢坐起來,看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有點無奈,
他帶著重生的記憶回來了,整整一周才真正的適應了。
但是有點無奈的是他今年才14歲啊,初二剛剛畢業,再有不到一個月就初三。
可問題是彆人重生都是高三畢業,甚至高考結束談個戀愛去上大學,開啟璀璨人生。
可自己在這個年紀重生,真的是有些淡淡的傷痛。
自己也就是剛剛提了正科級,在國有企業的煤礦裡剛剛提拔成了一個正科,
在40歲結束的時候終於上了這個位置,老父親可開心了,家裡人都開心,然後就是喝酒,就是和一些老同事、老領導喝酒,然後就沒然後了。
“你這兩天發神經嗎。天天也不說好好看看書,好好學習,然後就發呆,你想乾啥,先吃飯……“
張宇的母親劉芸在叨叨他,張宇就是傻笑,因為他似乎早已忘記了母親年輕時的容顏,這個時候的母親還沒有變老,還是很有精神,眼角的皺紋也沒有那麼多。
也沒有後麵那麼多事情,也沒有變得憔悴。
“嘿嘿“張宇也不生氣,就是嘿嘿直笑,然後走到劉芸的麵前,使勁的抱了抱。
劉芸一下子呆住了,因為老二從來沒有過這樣,更彆提直接抱住了。
“發什麼神經,吃飯”劉芸有些不自然,張宇嘿嘿直樂說“好,吃飯。”
家裡的飯很簡單,大燴菜,土豆、茄子、豆腐、白菜,然後就是大白饅頭。
在後麵張宇過去幾十年裡,吃了大江南北,最愛的依舊是這口大燴菜,吃的舒服。
“你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劉芸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弄好的菜專門拿出來一碗,然後把饅頭也拿出來,放在蒸籠裡,因為爸爸張登上還沒有下班。
也是因為張宇這個時候是比較能吃的,就讓他先吃了,而父親張登上卻是一般在1230或者下午1點才下班,老早班了。
“回來了”張登上一進門,劉芸就過去了,把剛剛泡好的大茶葉缸子拿了過去。張登上先是喝了幾口茶水,然後脫了鞋子。上炕準備吃飯。
“回來了爸,今兒累不”張宇很自然的和爸爸說著話,而張登上卻有些驚訝,因為已經有好長時間兒子沒有和他這樣說話了。
“嗯,還好,今天任務比較簡單,就是大原木下兩車去綜采工作麵去,扛進去就完事了……”張登上仿佛打開了話匣子,和兒子妻子說著話,這個時候的張宇笑著聽著……
他知道和母親的擁抱,母親的訝然,和父親的問候,父親的驚訝。都是源自於學習。
從小到大,張宇的學習不是頂尖,但是也不差,尤其是在小學升初中的時候,他的成績屬於最好的那麼一小簇裡,順理成章的進入了實驗班。
那個時候是父親母親最榮耀的時候,因為兩個兒子都是考進去了,沒有需要花錢找關係去進實驗班。
但是最近兩年卻有些不愉快了。首先是哥哥張強在去年初三升高中的時候滑鐵盧,礦務局的一中、二中都沒考上,後來還是媽媽去堵二中的校長,堵了好多次,給了補習的機會。
雖然張宇知道,依舊沒用,但是老兩口還是很有希望的,因為張強的成績還是可以的。
而張宇更甭提了,上了初中以後,或許是驕傲,或許是愛玩不懂事,對於英語和數學就沒怎麼聽講,然後就沒然後了。
成績一落千丈,就算去班主任英語老師那裡去補課,結果是全校又掉了一百多名,要不是曆史、地理、政治撐著,估計也就徹底涼涼了。
英語數學一塌糊塗,就導致了老師瞧不起,同學瞧不起,家裡著急,在這個年代,哪兒有那麼多的耐心,非打即罵了。
這也導致了張宇在這個時候和家裡的關係非常緊張,每天下課回家就是吃飯睡覺,問話就說,不問不說。
作業也基本不寫,數學英語認識他,他不認識人家啊,寫啥,怎麼寫。
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了,所以每天回家也不說話,也不想說話。
至於家裡的閉路電視,平時是不可能看的,就算放假了,隻要打開電視,那就是挨說了。
這也就導致了今天的問候,家裡人不自在的原因。
幾天前當張宇醒來以後,他發現躺在了炕上,看著眼前的冰箱和旁邊的書桌,房間很逼仄,但是卻好熟悉,
有淡淡的溫馨,然後起身拉開門看到水泥的地麵,大炕頭,圓頂的窯洞。那麼的熟悉。
這裡雖然是煤礦,但是國有省屬煤礦集團,他們的家就在山溝溝裡的一個下屬礦井,叫四礦,就是這麼的直白,
至於曆史可以追溯到建國前了,而張宇的家最早是在山裡的最裡麵,自建房,後來裡麵的人搬得太多了,就在山外麵,曾經礦上自建的一排排的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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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子可不是在陝西那邊在山裡直接挖個窯洞,而是頂部是平的,裡麵是按照窯洞建設的,也不知道因為啥,反正總共有個4排,
每戶人家都是一進門一個最多容納兩個人行走的小院子,加起來也就是個不到3平方,一間類似於庫房,另外就是主臥帶客廳,氣勢就是一個大房子,有個20平方,挨著一個10平方的小房子。
張宇和哥哥張強在小房子。因為張強去了礦務局去上初中了,就不在家,住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