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山說：“估計是衝鬼門十三針來的。”
“阿洵是查出來，那個宮野皓天好像要救什麼人。”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猜他們是被自己的邪術給反噬了，想讓我用鬼門十三針救人。”
李希月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他們做夢，彆說我不能再使用鬼門十三針，就算是能，我也絕不會救倭人，我死都不會救！”廖青山憤慨說。
李希月拉了拉他，“外公，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
“我活這把年紀了，早就百無禁忌，月月，我隻擔心你被牽連。”廖青山擔憂說。
在外孫女很小的時候，楚家就提過要結親的事情，他不想外孫女牽扯上那些個破事，就拒絕了。
沒成想，楚家這麼可惡，趁他不在外孫女身邊，把外孫女拐了。
李希月笑著安撫，“外公彆擔心，您外孫女我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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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的死劫都度過了，不會再出什麼事。”廖青山笑說。
“湘湘回來了？我的湘湘回來了。”突然，外麵衝進來一個人，快速來到李希月麵前，將一盤菜遞到她麵前，“湘湘，爸爸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魚，你趁熱吃，魚啊，冷了就會腥。”
李希月看著麵前的人，四十多歲，高高大大的，長得很不錯，年輕時一定很帥氣，但他兩鬢斑白，眼神迷離，神色恍惚，一看就是精神有問題。
“爸！”楚1洵追了進來，拉住他，“她不是湘湘，她是我的對象，她叫李希月。”
“就是湘湘，她就是我的湘湘。”楚瑞霖甩開楚洵，蹲到李希月麵前，一臉是笑，“湘湘，你怎麼不吃？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
楚洵還要拉他，李希月用眼神止了他，笑著接過魚，“我吃，我最喜歡吃糖醋魚了。”
“你不怪爸爸了？”楚瑞霖眼神中全是期待。
李希月笑著點頭，“我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當年他被那個倭國女人蒙騙，弄丟了女兒，多年的愧疚和自責壓彎了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脊梁。
死去的人固然可憐，但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對，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被騙了，我隻是不小心弄丟了湘湘，我的湘湘不怪我了……”楚瑞霖高興極了。
李希月怕他情緒過激，把魚遞給他，“魚有刺，你能幫我挑挑嗎？”
“好，我來挑，彆讓魚刺卡到我的湘湘。”楚瑞霖接過盤子，走到一旁的桌子上認真的挑起魚刺來。
楚洵看到父親這樣，痛苦的閉了閉眼。
“阿洵。”李希月起身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
楚洵回握住她的手，感激道：“謝謝你，月月。”
李希月搖搖頭。
“我爸他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但他一直記得我姐喜歡吃糖醋魚，天天都會做這道菜，希望有一天能等到她來吃。”楚洵看向桌子前佝僂著背挑魚刺的父親，心酸不已。
李希月歎息一聲，人啊就是不能做錯事，否則，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和悔恨之中。
“那魚我都要吃吐了。”廖青山一臉嫌棄。
他跟楚瑞霖住在一起一年了，每天都要看他發瘋，每天還要吃他做的魚，真是受夠了。
李希月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問：“外公，楚伯伯的病不能治嗎？”
以外公的醫術，治好楚瑞霖應該並不難才對。
“治他乾嘛？”廖青山說：“這樣不好嗎？”
李希月愣了一下，然後明白過來。
是啊，清醒過來就要直麵痛苦，這樣不清不楚的活著，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正在低頭挑魚刺的楚瑞霖眼中蓄滿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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