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李希月這才問道:“你爸爸呢?”
“我父親得知母親被鬼子殺害,悲痛不已,獨自一人潛進鬼子的窩點,想替母親報仇,雖然他最後成功端了鬼子的窩點,殺死了所的的鬼子,但那一次,他傷到了大腦,人也變得神誌不清,如今在軍區療養院休養。”
李希月暗歎了口氣,楚洵的父親一定很愧疚自責吧,因為自己識人不明,先是差點害了自己的父親,接著又弄丟了女兒,再後來妻子也死了。
他自己也成了整個家族的恥辱,令家族蒙羞。
也許,他變得神誌不清也是一件好事吧。
楚洵歉疚說:“月月,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隻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開心快樂安心的,我不願你與我一起承受這些。”
他和月月在一起的這些時日,察覺到她的戒備心很強,雖然他們感情很好,表麵上看著也很信任對方,但他還是感覺到月月沒有全心全意信賴他。
她之所以這麼戒備,無非是因為內心有不安,也許是因為家人的背叛,讓她不敢再全心全意相信彆人,又或者她內心有彆的害怕和擔憂。
所以他不想把家裡的事告訴她,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他的月月,隻要幸福快樂就好。
“我不怪你啊。”李希月搖搖頭,“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也一定有你的打算。”
以楚洵的為人,能說的一定會全盤托出,既然沒有說,那一定有他的顧慮。
“月月……”楚洵抱住她,“我以為你會生氣。”
李希月笑說:“我哪有這麼小氣?我雖然不了解你家的情況,但這些日子來的相處,我十分了解你的為人,我相信你絕不會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情。”
楚洵笑了,“月月,謝謝你。”
他當然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他會儘最大的努力保護她,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絕不會像父親一樣,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
“阿洵,我外公在哪?”李希月問。
她想儘快見到原主的外公。
楚洵說:“明天,我帶你去看我爸。”
看他爸?
李希月明白了,她笑著點頭,“好。”
次日一早,李希月就起來了,昨天晚上和楚洵聊到很晚,但她有靈泉水滋養著,哪怕隻睡一小會兒也能精力十足。
她梳洗好下了樓,發現楚洵已經起來了,和田嬸兒一起在廚房做早飯。
而全一城則已經陪楚興邦出去溜彎回來了。
“我以為我起得算早了,沒想到我還是起得最晚的那個。”李希月很是窘迫。
楚興邦笑嗬嗬說:“你是姑娘家,多睡會兒怎麼了?彆說隻是晚起一點點,就算睡到日曬三竿也沒問題。”
“對對,嫂子,你不必起那麼早的。”全一城也笑說。
楚洵端了早飯出來,“月月,餓了吧?過來吃早飯。”
“好。”李希月走過去,見都是她喜歡吃的。
“爺爺,你看阿洵哥,一見到嫂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溫柔得要溢出水來了。”全一城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楚興邦一手拄著拐杖,一手叉著腰,笑得十分爽朗,“這小子,總算是個正常人了。”
一早起來他就聽孫子說,已經把家裡的事告訴未來孫媳婦了,未來孫媳婦一點也沒嚇著,也沒生氣,他彆提多開心了。
隻要孫媳婦沒被嚇跑就好,他可好不容易得了個孫媳婦,要是又沒了,孫子得打一輩子光棍。
“我以前不正常嗎?”楚洵不服氣。
楚興邦坐下來,“以前有沒靈魂,是個隻會當兵的軀殼。”
他也知道,孫子從小到大背負的責任和負擔,所以孫子才會對自己那麼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