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間,又在峽穀附近采了些草藥,就去與許六叔會合,伴隨著他興高采烈的話語中下了山。
半道上,許六叔被許國強叫走了,說是生產隊的母牛要生了,讓他過去接生。
李希月隻好獨自把草藥拿回去。
六叔家,許大偉已經等在院中,見她回來,撐著笨重的身體起來往她身後看,“六叔呢?”
“母牛要下崽了,六叔被大隊長叫去接生。”李希月進了院子。
“既然六叔不在,我晚點再來。”許大偉說完就走了。
他被許國強踹水田裡染了風寒,吃了兩天藥了還是難受,倒是想讓李希月給看看,但想到自己之前險些誤會了她的事,沒開得了口。
李希月沒管他,將草藥都拿出來,該曬的,該切的,該烘乾磨粉的都分類放開。
許國慶走過來幫忙,隨意閒聊著,“當醫生真麻煩,我一點也不喜歡,我爺爺非得讓我學醫。”
李希月就問:“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當兵啊。”許國慶站起來,昂首挺胸,“當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
李希月平日見他沒個正形,竟然有軍人情懷。
“我要像我舅舅一樣,當個大英雄。”許國慶一臉驕傲自豪。
“你舅舅是軍人啊?”
“是啊。”許國慶眉飛色舞說:“舅舅可厲害了,和向陽哥他爸一樣厲害,舅舅還答應等我長大就帶我一起當兵。”
想到什麼,他低垂了眉眼,歎氣說:“隻可惜向陽哥他爸出事後,我爸媽和爺爺就不讓我去當兵了。”
他爸在縣醫院當醫生,媽媽是護士,他們工作忙,幾乎少有回來,從小就把他丟給老頭子,他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小白。
李希月驚訝,許向陽的爸爸也是軍人?
她忙問:“向陽同誌他爸出什麼事了?”
“犧牲了。”許國慶低聲說。
李希月愣住,原來許向陽是烈士家屬。
“向陽哥很可憐,他媽媽在他七歲那年就沒了,後來是他小叔,他爸又……他家就剩他和他小叔兩個人了。”
李希月蹙眉,原來許向陽經曆了這麼多苦難,這麼多的打擊,換作是是誰也承受不住吧。
“李姐姐,我和你說的這些事你千萬當作不曉得,要是讓爺爺知道我告訴你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許國慶央求道。
李希月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唉,我要是能去當兵該多好。”許國慶唉聲歎氣說。
“可是你這麼小,也還不能當兵,不如聽你爺爺的,要麼去上學,要麼好好學醫,如果你會醫,等以後當了兵,也許還能在危急關頭救下你的戰友呢。”
許國慶沒作聲,走到一旁的小板凳上,托腮思索起來。
李希月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說,打算吃了早飯再回來炮製藥材。
草藥采回來不能直接用,很多藥都是有毒性的,必須要經過炮製,一來,將毒性去除,二來,炮製過的藥材更能發揮其藥效。
後世之所以很多人說中藥沒效果,一方麵是很多老祖宗留下來炮製藥材的方法都失傳了,另一方麵藥材多是人工種植,所以藥效大打折扣。
還有些人對中藥一知半解,導致出現意外,更加深了對中醫中藥的誤解。
比如後世有人食用蒼耳子中毒就是很典型的案例。
蒼耳子有毒,隻能外用,不可內服。
一些人不懂,拿著所謂的偏方亂治,病沒治好,還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