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小白見到楚洵並沒有出聲,走到他麵前搖尾巴。
楚洵蹲下來,揉揉它的頭,低聲問:“你是希月同誌養的狗嗎?”
昨天她過來時,好像看到她身邊跟了條黑狗。
是是是。
小白尾巴搖成花。
楚洵撫摸著黑狗,發現它很壯實,毛色也烏黑亮澤,可見李希月把它養得很好。
小白舔了舔撫摸自己的大手,這隻兩腳獸它喜歡。
現在氣溫本來就低,夜裡更甚,李希月就那樣趴在床邊睡著了,身上也沒蓋個東西,要是著涼怎麼辦?
劍眉微擰,楚洵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輕輕給她披上。
經過門口的陳禹看到這一幕,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咯。
這是他那個拉練時把一眾新兵蛋子練得癱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來的魔鬼副團嗎?
這還是那個單槍匹馬摸進敵軍炮樓,一口氣殺死了二十幾個敵軍,繳獲了無數武器和彈藥,嚇得敵軍主力部隊連夜撤走的修羅兵王?
在軍中,誰人不知道,楚副團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曾有女文藝兵想方設法的接近他,他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當成敵特關進了審查室,嚇得那些對他起了心思的女兵從此再不敢往他身邊靠。
就是這樣一個敵人聞風喪膽,女人敬而遠之的人,此刻竟然在給一個女同誌蓋被子,且動作那麼輕柔,神情那麼溫和……
這種事在他的印象中就不可能發生,除非月亮從東邊升起。
陳禹晃了晃頭,是他太累出現幻覺了嗎?
李希月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伸了個懶腰,身上什麼東西滑落,她本能的抓住,發現是一張薄毯。
奇怪,是誰給她蓋的毯子?
她記得昨晚自己並沒有蓋東西在身上。
李希月沒有多想,去看床上的孩子,還好燒已經退了。
她放下心來,肚子好餓,正打算起身去吃點東西,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楚洵,他手裡還拿著飯盒。
李希月彎起嘴角,“楚副團長,早。”
“早。”楚洵被她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喉結滾了滾,輕咳一聲,說:“給你帶了點吃的。”
李希月揉揉肚子,“我正好餓了。”
楚洵在桌前打開了飯盒,有饅頭,有麵條,還有小菜,她在桌前坐下,感歎,“好豐盛。”
“你看看合不合口味?”楚洵坐下來,遞給她一雙筷子。
李希月接過筷子,夾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又香又軟,“真好吃。”
楚洵嘴角上揚,“你是太餓了。”
“我是餓了,昨天晚上就餓了。”想起讓許向陽煨的紅薯都沒吃上就過來了,又忙到下半夜,體力消耗實在是大,此刻可以用饑腸轆轆來形容。
楚洵想到昨天陳禹把她叫來給自己治傷,接著又給傷患看病,她都沒能好好休息,此時臉上還有些病態的白,心裡自責。
“抱歉。”
李希月吃得像個蒼鼠,兩頰鼓鼓,模糊不清問:“為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