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今天打電話回家,問了三堂哥的事情,爺爺說人還沒找到,我順便問了一下三堂哥小時候得了什麼病,爺爺說是心臟病,從娘胎帶來的。”
回到衛生室,楚洵一邊打洗澡水一邊說。
李希月正在灶前扒拉著煨熟的紅薯,聞言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先天性心臟病?
這不與葉天一模一樣?
不會吧?
“怎麼了?”楚洵見她神色不對,問道。
李希月拿著火鉗將紅薯全夾出來,放在一旁放涼,拍了拍手上的灰,“我想到一個人,那個藥研院的葉天,他就是從娘胎帶出來的心臟病,而且他說,他小時候被家人拋棄,後被人販子拐走,輾轉到了福利院。”
“葉天?”楚洵擰起劍眉,“明天我打電話回家,讓一城去查一查,看是不是他。”
洗漱好吹燈睡下,夜慢慢靜了下來,連蟲子都叫累了,聲音漸停。
知青點女宿舍卻有兩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薛敏是因為受不了豬圈的活計,越想越氣。
今天她摔豬糞裡,回來洗了好幾遍澡,但還是覺得身上有股臭味。
她不乾淨了,嗚嗚。
她好好的一個人,花朵般的年紀,難道要將一生都耗費在一堆豬糞上?
她不甘心,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她受夠了!
田玲玲也睡不著,她是因為錢的事發愁,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嫁給王石根那個老光棍。
她已經寫信回家了,讓家裡寄錢給她,希望家裡快點收到信,解救她出苦海。
兩人翻到下半夜才睡去,沒睡多久起床號就吹響了,被迫艱難起床,開啟苦逼的上工生活。
“田知青,你今天去豬圈上工。”許大偉分配完其它人的活計,才對田玲玲說。
周雲霞在工分本上記下田玲玲的名字。
去豬圈上工?豈不是要和薛敏一樣變得臭烘烘的。
“去啊。”許大偉見她不動,語氣淩厲幾分,“你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事,大隊沒立即把你送農場去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讓你去打掃豬圈你還不樂意?”
那天晚上田玲玲決定賠錢給王石根,一百塊也不是小數,大隊長就給了她幾天時間湊錢。
等她湊齊錢與王石根那邊了結後,大隊還會再開會商議對她最後的處罰。
不過她情節這麼惡劣,就算不報公安抓起來,十有八九也會被送去農場。
她應該慶幸現在還能留在村裡,過幾天,她就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了。
田玲玲咬了咬牙,不情不願走了。
許大偉嫌棄呸了一聲,要不是她,表妹也不會繼續待在豬圈,他也不會被大隊長罵,都怪這個不要臉的死女人,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周計工員,你盯著她,要是不好好看,來告訴我,我收拾她!”
“是,副隊長。”周雲霞求之不得。
要不是黃心蕊,她也得不到計工員的位置,她心裡記著黃心蕊的好,田玲玲害黃心蕊,她自然要幫黃心蕊出口惡氣。
田玲玲,你給我等著。
“哎喲,這死螞蝗。”王翠華正在稻田裡拔草,覺得腳踝癢,抬起腳一看,一條圓滾滾的螞蝗,她拔下來就要扔。
正在一旁撈螞蝗的來娣趕緊跑過來,“嬸嬸,彆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