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草,你也彆怪媽,媽也是心裡苦,她說趁現在孩子小,跟大家還沒處出什麼感情,如果養久了,就舍不得送走了。”
唐溪聽到這裡,真是差點嘔出一口血啊,這叫什麼話呀?
唐溪朝趴在地上的人看去,很是瘦弱,隻比四草高一點,頭發枯黃,臉上沒什麼血色,五官倒是跟張四草有些像,說不上漂亮,身上的衣服洗得女白,甚至還有些偏短。
地上的籃子裡正躺著一個嬰兒,踢著小腳丫,在哭。
看到來人,張招弟連忙收了聲,也沒去哄籃子裡的嬰兒。
小薈也跟著哭了起來,馬老師從屋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奶瓶,走到籃子邊,將嬰兒抱起,把奶瓶塞進嬰兒嘴裡,嬰兒抽噎著,拚命吸著牛奶,漸漸收了哭聲。
馬老師離婚後,也是自個兒帶著女兒,真是看不得孩子遭罪。
“你爸媽真是打得好算盤,真把天子堂當成收容所了?”
張招弟剛才還頤指氣使地跟張四草說話,但對上這裡的老師,她可就慫了,可也不敢違背爸媽的命令,爸媽說了,如果不把妹妹送進來,就把她送進來。
張招弟一臉乞求地望向張四草,張四草原本治好兔唇的好心情,全沒了,“他們就是看不得我好,真是一天都不讓我過安心的日子。”
張四草自是不會收下這個妹妹,爸媽既然生下她,就應該撫養,憑什麼將人丟給她一個八歲大的孩子?
小嬰兒喝飽了之後,就乖乖睡著了,馬老師將嬰兒又遞回給張招弟,“你還是將她抱回去吧,這麼小的孩子需要呆在媽媽身邊。”
張招弟如似碰到燙手山芋般,爬起來連連後退,“我不要,是我媽讓我抱來的,她不準我抱回去。”
說完,狼狽地跑走了,
嬰兒還在馬老師的懷抱裡,對周遭吵雜的環境就當沒有聽到。
馬老師歎氣道:“估計是又餓又累,好不容易喝飽就睡著了,這下怎麼辦?”
張四草一臉愧疚道:“馬老師,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看來你爸媽是鐵了心要將她扔在天子堂,你有什麼打算?”
張四草哭了起來,她還是個孩子,她能怎麼辦?
穀院長被人找了回來,聽說這個事情之後,隻能說道:“明天我去找居委會的人反應一下,今晚就暫時留在這裡吧。”
張四草家在農村,離這裡可不近。
嬰兒倒是乖巧,中途尿了拉了都會哼嘰幾聲,隻要有牛奶喝就萬事足。
大家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然而,這顆心還是放早了。
半夜的時候,嬰兒一個勁地哭,怎麼也哄不好,張四草隻能來敲唐溪的房門。
嬰兒的聲音都哭啞了,小臉蒼白,慘兮兮的。
“小溪,我妹妹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晚上就不停地哭。”
“估計是受到了驚嚇,孩子聞不到媽媽的氣息,自然是害怕的,你把孩子給我吧。”
唐溪將嬰兒抱過來,左手抱著嬰兒,右手敲木魚,念起了安魂咒,孩子漸漸收了哭聲,陷入夢鄉。
唐溪隻好讓嬰兒在她身邊睡覺,張四草一臉愧疚地看著唐溪。
第二天中午,穀院長一身神疲乏地回來了。
今天剛好是周日,唐溪帶著嬰兒一上午,倒是沒有哭鬨。
見到穀院長回來,看這臉色,似乎結果不太好。
“院長,他們不願意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