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上傳來敲門聲,張寧寧強撐著力氣打開房門,杜瀟端著一桶已經泡好的泡麵站在門外。
“你之前一直昏睡著什麼都沒有吃!整個服務區的人都已經被神管局換了,沒一個會做飯的,你要不對付一口?”說著,杜瀟眼中掃過一絲紫光,向門內掃了一眼,竟不見左丘明芮的影子,左眼便隨之輕輕一抽。“左丘明芮人呢?”
張寧寧將泡麵接了過來引著杜瀟進屋,說:“她說這天氣太潮了,所以去洗澡了!”
“洗澡?虧她想出來!現在可是緊張的時候,沒準洗澡的時候就會有人打進去!當然,憑她的本事敢闖進去的人一定屍骨無存。”
杜瀟苦笑著看著張寧寧的背影,腳上一勾將房門輕輕劃在手裡,反手便要關上。
正當門快關上的一瞬,杜瀟便感覺到那門有些推不動,忙得回頭,一眼便看到左丘明芮隔著門縫用冰冷的眼神正在盯著自己。
“麵有些燙,你慢慢吃!吃完之後好好休息,沒準半夜咱們就會出發!”杜瀟背對著張寧寧說。
張寧寧完全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隻管將桶裡的泡麵塞進嘴,又燙又辣,可她也確實餓極了,隻是嗯了幾聲就當是做了回複。
冒雨走到服務區的加油站,左丘明芮伸手就攥起了一把修長的匕首,麵無表情的看著杜瀟。
“剛才你想乾什麼?”
杜瀟苦笑的輕哼了一聲,從小腿處抽出三節棍來,往下一甩組成長棍。
“我乾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你這樣做也沒有任何可挽挽回的餘地!”左丘明芮道。
“這個女人已經引發了太多的事情,再留著她,我怕會出更多的事兒!你也知道李簡和我們的關係,若是他出了岔子,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杜瀟凝重的說。
左丘明芮當即反駁,“張寧寧是他的劫,渡得過去渡不過去是他的問題,不是張寧寧的問題,你就算殺了張寧寧,他該渡不過去也還是渡不過去!”
杜瀟將空手揣進兜裡,從中拿出一支嗎啡,咬掉蓋子,打進體內。針管丟進雨裡,任雨水衝走。隨著藥力發作,杜瀟長長吸上一口氣,眼中再度亮起明亮的紫光。
“看來我是和你講不通道理,我們今天是要打一架了?”
“你打不過我的。”左丘明芮淡道,“你有天機傍身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天機已被遮蔽,你又身受重傷。就算靠著一隻嗎啡強提精神,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東西我偷都偷了,用也用了,想讓我就此收手,那我豈不是白乾了?出招吧!”
杜瀟長根探出,攪動一灘雨水,凝出炁韻卷出一道水刃,撲麵便掃。
“鬼穀奇門,壬午,祿馬同鄉!”
左丘明芮單腳踏地,地上的雨水快速聚攏在腳下,形成一幅流動旋轉的奇門四盤。字符快速轉至壬午,陣中立刻竄出一匹水凝鐵馬,迎著水刃撞去。
嘩!
水刃與鐵馬相撞,立刻攤成大片水瀑。水瀑一側杜瀟挺棍破水點來,迎麵對上左丘明芮刺來的刀尖。
兩相碰撞,一股勁氣在交錯的一點噴出,將兩人身外的雨幕吹出兩條空廊。空氣的摩擦使混凝土地麵快速升溫,將殘餘的雨水悉數蒸發,混著落下雨水再度升騰的水蒸氣形成一瞬的霧界。
“用奇門而不用蠱蟲,你這是在讓我嗎?”杜瀟哼道。
左丘明芮卻是將匕首插回靴子刀鞘,淡道:“你輸了!”
“你什麼意思?”杜瀟剛有些愣神,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伸手往後頸處一摸,再回手時,指上已有了一個細小的血點。“蠱蟲?你什麼時候用的?”
“我的奇門隻能算是三流水平,與你這種天機一道的高手相比簡直小兒科極了!但是女生已掩蓋了蟲飛行的聲音,水幕也短暫的遮擋了你的視線!”左丘明芮說。
“你把蟲子藏到了水裡?”杜瀟想要支撐著站起來,可剛一用力頭便更暈了幾分。“張寧寧若是還活著,李簡隨時都有可能死!這個風險太大了!”
“你有沒有問過李簡願不願意讓她死?”左丘明芮有些嫌棄的看著杜瀟,“當年斷煙峽一戰,各門派年輕一輩折損了至少一成,李簡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整個人都背負著罪惡感勉強的活著!他對邪修那般不留情,完全是為了謝罪,你什麼時候見過他最無辜的人下過手?若是他知道,因為他,你殺了張寧寧,你覺得他就算現在道心不崩潰,到時候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再崩一次?”
“你又不了解他!你怎麼會知道?”杜瀟不甘心的說。
“我肯定不了解他!”左丘明芮緩步走到杜瀟的身旁,“但是我至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如果真的想下死手的話,就不必要親自動手,而是直接用瞳術了!”
杜瀟愣了一下,沉重的吐下一口氣,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
“哼!你這個女人真令人感到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