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寧緊握著手中的黃金把手,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心此刻亂的很,滿腦子全是剛才帳篷內爭吵的話語,緊握著把手的手忍不住的開始發顫。
“不行,我要靜下來才可以!”
張寧寧口中默念著,體內奔流的炁韻,似乎受到感召一樣快速的繞著周天運轉,那從伊賀忍者手中汲取來的抑靜炁韻開始快速的翻騰,片刻時間就席卷了周身所有的經脈,最終會融入頭腦,心神隨之獲得了片刻的安寧,張寧寧迅速用另一隻手將緊握把手的手臂穩住。
“就是現在,太乙載道經!”
隨著體內功法快速流轉,緊握把手的手心勞宮穴仿佛突然洞開了一般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黃金打造的把手死死的吸在掌心,那股躁動不安的吸力沿著黃金打造的導線很快鑽進盛裝經絡法器的人形石英殼子裡。僅是兩三個呼吸,整個石英打造器皿就又開始快速的抖動,發出陣陣沉悶的嗡鳴聲。
蕭寶卷死死的盯住法器的內部,發現那些封裝在凝膠內部的模擬人造心臟法器內的鉛汞竟在快速的奔流,泵壓的頻率有每分鐘八十次,瞬間飆到了一百八十次,甚至還在不斷的向上攀升。
“好霸道的功法呀!幸好這隻是用進行法器與儀器搭建的模擬模型。如果再直接從人體抽取炁韻的過程中對方的心臟也跳成這樣,能不能得到對方的炁韻暫且不論,但是對方能存活的概率絕對不會超過1。”
當模擬心臟的法器泵壓達到二百九十多次每分鐘的時候,用以連接方碩身體的金線終於有了反應。
方碩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樣猛然的繃直許多,身上立刻湧現出大量黃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開始沿著那些金線快速地流入石英殼子內部的經絡模擬法器中,並通過不斷推鉛煉汞,開始向張寧寧那邊轉移。
“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感覺這抽取的隻有方碩自己的炁韻,而沒有芥子氣的破敗能量呢?”白拓皺眉道。
“先不著急,先等一等再看!”蕭寶卷說。
方碩的身體開始顫抖,封鎖經脈的銀針也在不斷的抽取過程中被一寸寸的擠壓出體外,最後砰的一聲直接彈出,死死釘在了房梁上的鋼管上。
隨著不斷的抽取整個石英殼子內部的經絡內都充滿了來自於方碩的炁韻,而那充盈以外的炁韻開始沿著另一條經絡快速的傳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為張寧寧手中的把手鍍上了一層黃金色的光芒。
“還沒好嗎?”左丘明芮急切地問。
蕭寶卷凝重的搖了搖頭,“不行,還得繼續才行!”
“再繼續下去,這炁韻就要被張寧寧吸入體內了,她體內已經有三股性質不同的炁韻了,若是再多了一股,要是不能將其煉化同調的話就麻煩了!”左丘明芮說道。
“左丘姐我還行!不用管我!”
此刻張寧寧滿頭大汗,一邊催縱著太乙載道經不斷的抽取著方碩炁韻,一邊還得同時催動自己體內原有的三種炁韻共同將方碩的炁韻隔絕在體外。整個過程中張寧寧的精神集中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種高度,全神貫注著同時進行的兩個工作。恰如左丘明芮說的那樣,一旦方碩的炁韻被自己吸納煉化在體內,會發生什麼都是不可預料的。雖然這樣做會大幅度的降低抽取的效率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措施。
“寧寧不要太勉強自己!即使咱們沒能解決這個病理問題,咱們手上還有素聖前輩留下的藥方。雖然沒經過臨床實驗,但是作為醫道聖人的手筆應該不會有差,實在不行就放棄吧!”左丘明芮看著張寧寧的樣子,忍不住的心疼。
這話本是善心的寬慰可落在張寧寧的耳中,卻如同一顆點燃的炸藥落進平靜的湖水中,將湖水炸得四散漣漪不斷,波浪層層。
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做這些有什麼好處嗎?
不做可不可以?換彆人做行不行?自己這麼做真的有必要嗎?
自己做這些究竟是要為了點什麼?如果什麼都得不到自己做這些又有什麼樣的意義呢?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彆人做到如今這般地步?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無數個為什麼在張寧寧的腦中不斷的翻湧,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如同滾滾波浪般連續無窮的疊增而出。
當所有的問題聚集在一處,張寧寧得到的卻是一片望不到儘頭的空白。
僅是一瞬間張寧寧便徹底愣住了,正在全力運轉抵抗方碩的炁韻突然失去了方向,如鳥獸散般快速的消散分解回身體各處。太乙載道經的運轉失去了所有的桎梏,僅是片刻,便運轉到了極致。
張寧寧中丹的氣海開始不斷的回響陣陣的浪濤聲從體內擴展到體外,令整個帳篷內都充滿了澎湃的潮水之音。
隨著潮水層層的翻湧之聲,那掌心處的吸力開始不斷加碼,轉瞬間便提升到了原有的十數倍,模擬心臟泵壓的法器也以極快的速度將碼數提升到了上千次每分鐘。在銅管中運轉的鉛汞如同高壓水槍內噴出的水流一樣,在體內瘋狂運轉,帶動著整個石英殼子瘋狂的抖動,將下麵的箱子拍的啪啪亂響,這個足有兩三百斤沉的家夥竟然在不斷的抖抖中竟然有了要起飛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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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隨著張寧寧那邊將功法運到了極致方碩體內原本在持續輸出逸散的炁韻,瞬間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快速奔湧而出,黃金色的光芒將每一條金線都裹得如同鴨卵般粗細。
隨著心神的短暫失守一縷屬於方碩的炁韻,不出意外的就鑽進了張寧寧的經脈之中,並隨這體內太乙載道經的運轉快速的輸送到中丹氣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