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羽回到了蘭山城的執法堂之中。
“雪姨,藥堂主。”藥家興的書房當中,顏雪在品茶,藥家興則是在低頭作畫。
“先坐。”藥家興頭也不抬的道。
顏雪看著蕭羽,驚訝的道:“帝者境五重天了?不對,五重巔峰了,隨時可以跨入六重!”
蕭羽在顏雪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捏起一顆桌子上的靈果丟進了嘴裡。
“雪姨,你就不必驚訝我的修行速度了,我和你講我的夫人已經有人晉升到帝者境七重天了!”蕭羽無所謂的道。
顏雪震驚的看著蕭羽,她是知道的這些在進入神界之前可都是隻有偽帝境的修為,也就是說在神界這短短的幾年當中他們竟然已經有人晉升到了帝者境七重天的境界!
這都是些什麼怪物?
“雪姨,堂主在畫什麼?”蕭羽問道。
“師兄嗎?他在畫一幅《江山社稷圖》”顏雪笑道。
“《江山社稷圖》?堂主果然大誌!”蕭羽衷心的誇道。
“不!他的這幅畫是為你做的。”顏雪笑道。
“為我畫的?”蕭羽站起身來:“那我要看看。”
蕭羽站到案前,畫卷之上,先是混沌的留白,仿佛天地未開時的鴻蒙。
而後一道墨痕自右上角劈落,化作嶙峋山骨,皴擦點染間萬仞立現。青綠石色層層暈染,山脊透出金碧輝煌,似是朝陽初吻峰巒。
中段江流自雲深處奔湧而出,用淡墨勾出百轉千回的水脈,銀鱗般的波光裡藏著赭石點就的舟楫。
一位麵朝江麵的白衣男子披蓑獨釣,筆尖輕顫便勾出千萬年的孤寂。
左下阡陌縱橫如棋盤,朱砂繪就的社稷壇上,青銅鼎中升起嫋嫋煙氣。
田埂間農人躬身播種,一頭耕牛拖著犁,在生宣上犁出濕潤的土痕。
最妙的是天邊遠處的那抹殘陽,朱砂摻金粉掃出晚霞,卻是讓整個畫卷沉浸在將暮未暮的微光裡。仿佛聽見樵歌穿林渡水而來,與廟堂的鐘聲在雲霧間相撞,又碎成點點飛鳥的墨跡。
此卷不單是山水,更是用狼毫玉管剝開王朝血脈。
墨心濃處見黎民稼牆,留白虛處又見帝王心術,一筆一畫皆暗合陰陽乾坤之道。
蕭羽看著此畫,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自己是畫外人還是畫中魂。
藥家興提筆收鋒,站在那裡大汗瀝林,似乎是這一幅畫耗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
蕭羽怔怔的看著這幅畫:山川為體,江河為脈,象征疆土永固。農耕為基,祭祀為禮,象征文明與傳承。廟堂與江湖,帝王與黎民共處一處一圖,暗含了“社稷為重,民為本”的思想。
“宇梟,你看這幅畫如何.......”
畫中的獨自垂釣的白衣男子,突然緩緩的回頭,一雙眼睛竟然是沒有黑瞳,隻有眼白!
蕭羽驚道:“怎麼會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
男子笑道:“進來聊聊?”
說完不待蕭羽回答,蕭羽就感覺一股巨大的不抗拒的吸力傳來,在蕭羽的驚恐中,自己的神魂竟然自動離體去,直奔畫麵當中的獨舟之上。
神劍宗內正在閉目休息的暗月,猛然睜開了眼睛,一雙血紅之瞳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