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所見,能做到如此的,唯有宗師!”
長公主臉色微變,即便她向來目空一切,也不得不正視宗師的威脅。
“宗師?這絕不可能!”
長公主低聲說道,“我們慶國僅有的兩位宗師,皇宮那位不會插手此事,葉流雲更是不可能,會是誰呢?”
說到此處,長公主似乎想到什麼。
她緩緩開口:“今日二皇子傳來消息,他去城北查探瘋婦案時,那瘋婦竟被一名身份不明的宗師劫走,此人連二皇子都不曾見過,十分詭異。
這兩件事之間,必定有關聯!”
燕小乙點頭附和:“屬下亦有此想法。”
長公主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嬋兒之死或許與理城玄並無直接關係。”
畢竟,在眾人眼中,理城玄不過是個庸碌無為之輩,隻想著早日封王,守著領地平平安安度過一生,這種人斷不會做這般大事,更彆說養出一名宗師了。
長公主思索一番後道:“恐怕,這宗師來自陳平平那邊。”
燕小乙聽後提議:“長公主,不如派我去監察院探查一番?”
長公主擺手拒絕:“不必,你非陳平平對手,我親自入宮麵聖。”
“好。”
燕小乙並未反對,他知道若是對方真是宗師,自己貿然行動無異於送死,還是另謀他策更為穩妥。
即便沒有宗師,監察院也絕非易事。
消息傳出京城後,各方勢力均高度關注,派出探子秘密查探宗師身份及劫持瘋女人的目的。
有人懷疑這位宗師可能與夜闖北齊皇宮的宗師有關,也有人認為他可能是皇宮內部或由二皇子、太子雇傭的演員,目的是製造假象。
然而,除了陳平平,沒人將理城玄納入考慮。
理城玄雖已受封定王,卻常被視為邊緣人物,即便擁有部分權力,滿朝文武仍視其為被摒棄之人。
直到理城玄主動告知陳平平,後者才隱約聯想到了他。
次日清晨,理城玄邊用早餐邊看趙高送來的情報。
笵妹妹不知傳授了何技給理寒衣,後者持劍站立身後,儼然侍女姿態。
理城玄注意到,儘管理寒衣失憶,但她與自己和笵妹妹的關係依舊親近,仿佛本能地傾向靠近他。
他認為這是鐵馬冰河劍的影響——劍感知到主人氣息,因此引導理寒衣接近。
用完餐,管家來報皇帝召見,理城玄隨即入宮。
理城玄眉心微蹙,心中疑惑為何又召他入宮?但他思及自身無事,便未推辭,徑直前往。
趙高自是尾隨其後。
臨近皇宮時,趙高悄然隱退,僅剩理城玄孤身一人。
至慶皇寢宮前,洪四庠立於門外,見理城玄來,恭敬行禮後道:“定王殿下暫且稍候,陛下正與陳院長商議要事。”
理城玄頷首,駐足宮外。
以他宗師中期的修為,耳力敏銳,宮內對話清晰入耳。
慶皇似在震怒,目標直指陳平平。
理城玄略作傾聽,大致明了情況:慶皇對陳平平施壓,命其儘快查明神秘宗師身份及殺害長公主侍女的凶手,否則將懲處陳平平。
同時,他還察覺到宮內有一女子聲音,細思之下,應為長公主無疑。
“看來,召我至此,必是關於長公主之事。”
理城玄暗忖。
他對此事並無懼意,既已行事,便無所畏懼。
待片刻,一太監推陳平平出殿,陳平平瞥見理城玄時神情微怔。
旋即拱手行禮:“微臣見過定王殿下。”
理城玄亦點頭致意:“陳院長。”
陳平平笑言:“殿下須謹慎,陛下盛怒之中,莫再添煩惱。”
理城玄點頭,隨洪四庠入內。
果見慶皇與長公主理雲睿皆在殿中,更讓他意外的是,太子與二皇子亦在此。
“老六,你也來了,坐吧。”
慶皇抬手指向旁側座椅,淡然開口。
“是。”
理城玄應聲落座,沉默不語。
長公主終於發聲:“定王殿下,您的氣焰未免太過囂張,連我這做姑姑的都不放在眼中。”
理城玄淡然回道:“原來是長公主殿下,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語氣雖謙遜,言辭間卻毫無誠意。
這一表現令二皇子與太子皺眉不解。
這人的情商實在堪憂。
長公主柳眉微蹙,尚未開口,慶皇搶先說道:“好了!朕在此豈容你們爭執?六皇子,朕召你來究竟所為何事,你應該清楚。”
理城玄攤手搖頭:“父皇,兒臣真的不知。”
實際上,他心裡明白得很——不過是長公主昨日派侍女傳話,他未赴約罷了。
顯然,理雲睿認為丟了顏麵,這才告狀至禦前。
朝堂暗流湧動,他看得一清二楚,卻選擇裝傻充愣。
此話一出,連慶皇都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長公主更是一臉寒霜,冷聲道:“定王,昨日本宮遣使相邀,你既不來,還當眾羞辱侍女,居心何其叵測!”
稍作停頓,她咬牙續道:“念你孤身遠赴定州封地,本宮好意設宴餞行,不想竟換得這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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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子也出言勸道:“六弟,你確有不妥。
長公主終歸是長輩,理應尊敬。”
倒是二皇子維護理城玄,接口道:“長公主息怒,六弟或許隻是疏忽。
弟妹已有身孕,六弟或許是急著回家照料。”
說著,他轉向理城玄:“六弟,我說得對吧?”
理城玄搖頭苦笑:“長公主,誰承想府中那位舉止粗俗、目中無人、妄圖指揮我的侍女,竟是您麾下之人?實在出乎我意料。”
長公主臉色驟變:“你竟敢如此放肆!”
理城玄指向洪四庠:“洪公公正目睹全程,若有半句虛言,儘可質詢。”
眾人齊刷刷望向洪四庠,他心中叫苦不迭,卻又不敢反駁。
不該摻和這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