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提出:“我覺得那位公子似乎早就在等暗河的人來吧?”
立刻有人附和:“對,連謝七刀都察覺到了。”
“厲害啊,竟有人敢算計暗河,還將他們在慶都的勢力一網打儘,真是高手!”
“那位公子的名聲,怕是不久就會響徹江湖。”
……
遠處的樓閣上。
陳平平目睹了這場對決的終結,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他昔日也是位九品高手。
後為救慶皇,領軍赴北齊,被生生打斷雙腿,修為儘失,從此僅餘殘身。
今見理寒衣與暗河兩位大宗師激戰,即便陳平平久已平靜的心也不禁波動。
大宗師,是他曾向往的高度。
“殿下實在令人畏懼,竟能指點理寒衣,莫非……他也是隱藏極深的大宗師?”
影子震驚地說道。
陳平平點頭:“確有可能,若果真如此,殿下更是可怕,在皇上眼前竟達此境地,實屬駭人。”
影子露出疑惑之色。
他並不認為理城玄有所修為。
畢竟他見過理城玄數次。
依他所見,理城玄絕非習武之人。
彆說大宗師,便是九品、八品高手,因常年習武,氣息都極強大,行走或呼吸皆有力。
而理城玄卻與常人無異,全然不像習武多年者。
這正是影子懷疑之處。
此時,影子似想到什麼,道:“理寒衣走火入魔,經脈儘毀,神誌一度不清,傷勢必重,可在這種情形下,殿下仍能助其療愈,若殿下願治院長您……”
影子未再說下去,但陳平平已明其意。
陳平平呼吸一窒,心神搖曳。
不得不說,影子的話確實讓陳平平心動。
是啊。
連理寒衣的傷都能治,自己的斷腿和毀壞的經脈或許也有希望?
陳平平仿佛看到一線生機。
不論是否由理城玄醫治,至少證明他有此能力。
"今夜我想見你。
"
陳平平說。
影子點頭:"我去請示。
"
"好。
"
陳平平回應。
然而,就在此時,影子突然開口:"院長,笵賢來了。
"
陳平平的目光微微偏移,望向街角。
隻見渾身浴血的笵賢與滕子京,帶著重傷趕到此處。
憑他們的實力,本無法對抗陳巨樹,更彆提逃脫。
但醉仙居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吸引了陳巨樹的注意,兩人趁機脫身,迅速來到此地。
可周圍人群密集,醉仙居已被圍住,難以進入。
幸而官兵及時趕到,笵賢亮出腰牌表明身份,才得以入內。
入內後,映入眼簾的是滿地屍體,地麵塌陷成坑,裂縫遍布,景象慘烈。
"怎麼回事?"滕子京立即抓住一名路人問話。
但笵賢顧不上這些,急切衝進醉仙居深處。
……
"他已進入醉仙居,跟緊他,彆出意外。
"高樓上的陳平平注視下方,叮囑道。
他擔心笵賢衝動行事,錯認理寒衣或理城玄為凶手,鬨出笑話。
到時笵賢恐怕自身難保。
因此派影子跟隨,以防萬一。
……
醉仙居內。
笵賢環視滿室屍骸,神情陰沉。
"是誰膽大包天,在光天化日下屠戮多人?"
他握緊雙拳,逐一查驗屍首,確認無人生還。
醉仙居中竟有三十餘具屍體。
醉仙居血跡斑駁,宛若修羅場。
他手持兵刃,迅速巡視各處房舍,未見異狀。
直至抵達一間雅室,抬眼望向窗外流淌的流晶河。
河中一艘木船浮現,船上三人佇立。
木船逆著落日餘暉,悠悠駛向遠方。
遙見那木船,笵賢眉心微蹙,隱隱覺得船上之人便是引發滿室血腥的幕後黑手。
“究竟是誰?”
望著漸行漸遠的木船,笵賢心頭湧起無邊無力。
此時,滕子京快步上樓尋至笵賢身旁。
“門外斃命者為宗師。”
滕子京神色凝重道。
“宗……宗師?”
笵賢手指輕顫,驚愕出聲。
滕子京點頭:“不錯,雪月城暗河的‘雙絕’謝七刀與謝繁花,此番前來意在尋找理寒衣,卻遭人算計,駐紮於慶都的暗河勢力全數覆滅,無一幸免。”
笵賢聞言倒抽冷氣,目光掃過屋內屍骸,麵露難以置信。
“這些人都屬暗河?”
笵賢開口詢問。
笵賢自然知曉暗河的威名,這是一股極為強大的秘密力量,傳聞其中藏匿諸多宗師級高手,單拎出一位,在慶國亦可獨當一麵。
然而如今於此地竟有如此多人傷亡,其中更包括兩位宗師!
“理寒衣……可是那雪月劍仙理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