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呼家樓頂層往後說了些什麼,王浩沒在裡麵聽,跟趙之晉的秘書在門外下象棋等著。
隻時不時看裡麵的茶水涼了,進去換換。
不是先生喝,先生今晚喝的輕井澤。
茶是給趙老人家準備的,早在下午的時候季雲深就讓王浩去備著了,知道趙之晉不見到他不會走。
先生做事,一向一步看十步。
唯獨就在小姑娘身上,他一步也看不出來,說不準還得倒退。
見過兩人也鬨了兩三回了,哪回不是先生讓步的?
進去換最後一杯,正瞧見趙之晉起身要走,應當是已經談完了。
公子爺這會兒正拿著鑷子,夾冰塊往晶瑩透明的杯子裡一顆一顆的往下落,木質調的酒,在冰塊落下後彈起了雅褐綻著微光。
突然提了句嘴:“趙叔,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您當明白。”
趙之晉停住了腳步,轉頭認可:“自然明白,大郎的事我會斟酌著辦,他現在也擔不起大任,該外放便外放。”
季雲深將鑷子放到了一旁方帕上。
拿起濕巾擦了擦手,淡笑:“也不全然說他。您的女兒。”
趙之晉不解,愣了愣:“她來招惹您了?”
聰明人說話,從來不說透。
僅此一句,趙之晉就明白了,也不知道他那平日裡做大家閨秀養的好女兒,怎麼惹到季雲深了。
先前季雲深不要,自然不可能是季雲深又反悔,發現他女兒的好了,轉而想要了。
季雲深這人,對人對事都是一樣,過了的東西一概不可能再賞一眼。
無疑,肯定是他教女無方,讓趙初蕊做出了什麼不規矩的事。
季雲深輕描淡寫:“我希望我跟你們趙家之間隻有公事交際。”
說得已經很明白了。
也就是,這輩子跟你們趙家不可能有姻親關係。
彆說嫡親女兒,連旁親的姑娘都彆來招他。
趙之晉點了個頭:“懂,三公子無心兒女情長。”
季雲深一笑,沒否認,也沒認可,補充道:“我那母親耳根子軟,聽彆人說兩句就跟了風。還請您家姑娘少登門為好。”
季夫人確實是個容易聽風就是雨的人,經常被人挑唆。
趙之晉也略有耳聞,不由為季雲深歎了口氣。
看他身後繁華的落地燈影,趙之晉算是有點明白了。
若非季雲深狼子野心的雷利手段,隻怕他都活不過十五歲。
季家就是個深淵洞穴,偏連最親的季夫人都分不清遠近親疏。
似乎,坊間傳言,季夫人更偏袒季大公子。
趙初蕊不是他心儀之人,可要總去季夫人麵前叨叨,難免給季雲深添麻煩。
點了點頭,趙之晉沒再多問,隻一口篤斷:“三公子放心,最近初蕊要去東南亞那邊做辦學試點,一兩年之內不會回來了。”
就這樣,談話結束。
半小時後,呼家樓套房裡的燈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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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幾日,周玥沒有著急去找紅姐,穩了好幾天,該拍戲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