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房間睡?
他房間幾個臥室?兩個?
周玥醒了醒精神,抿唇,可又不好問。
見她半天不走,季雲深看了過來:“又不困了?”
“困!”周玥打了聲招呼,一溜煙跑了。
想起來了,上回發燒的時候就傻乎乎的問過,可尷尬了,這次不問了。
硬坐著,誰知道他們聊到幾點,還得搗一晚上茶湯,手都酸了。再說,她再聽下去怕是會被滅口。
臨出門時,聽金絲眼鏡問季雲深:“明天什麼時候走?”
“晚上。”
走,走哪去?
周玥突然想起來,聽不知誰提過,他的商業版圖好像在國外呢。他要出國了嗎?
然不敢在門口偷聽,出門,問了值夜的服務員,被領到了他的房間,二樓。
這棟茶院,建築不高,特寬、風景好,園林占了百分之七十,實在隱秘,說什麼機密大事都不會被擾。
進了房間,周玥一看,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看窗外,再不睡覺鳥都叫了。
懶得想了,說不準,他又不是隻有一個房間。
摸到浴室洗澡,稀裡糊塗的套了浴袍摸進被子裡。
一樓茶室的兩個人還在有精神聊著。
換了侍茶師,掂杯擺季雲深手旁。
季雲深端起,抿了一口,便就放下,寡淡的輕談,聽不出語氣:“老二這次出格了。”
“他跟您大哥現在正是劃地盤的關鍵時候,您偏在水利這事上動他一筷子,他不想辦法把您逼走,他就陷入了被動。”
季雲深一笑:“把我逼走,他就不被動了?”
金絲眼鏡推了推他的眼鏡,點頭:“那得看您多久回來了,矽穀那邊的事麻煩。”
季雲深看他手中撚著的佛珠,盤穩,輕挑了一眼:“你個和尚又不懂。”
話又聊了幾個小時。
天早就放亮了不知多久,吃過早茶,煙灰缸裡的煙剛又清了盤。
金絲眼鏡敲了支中華遞過去:“到底是親兄弟,多少還是得留點情麵。”
季雲深懶懶的靠窗邊搖椅,擺了擺手,沒接:“困,睡覺了。”
說著,站了起來,隨口接金絲眼鏡的話:“怪就怪生太多。”
金絲眼鏡笑:“可不是生太多,普通人家兄弟姐妹和和睦睦,隻有帝王城中才有九子奪嫡。所以,您以後要生幾個?”
走到門邊,季雲深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不生,麻煩。”
瞧他那樣,雙手抄兜裡,散漫了浮生,一幅逍遙的樣。
金絲眼鏡撥動佛珠:“想來跟我一塊當和尚?”
“浪蕩至死。”
季雲深轉身出門。
也就是說,可當不了和尚,就喜歡在紅塵中花前月下、風流到死。
金絲眼鏡聳了聳肩,瞧他身影落門口,身形高,明明正常寬闊的門梁都顯得逼仄,偏一副吸引百花的好身材。
笑道:“那位姑娘倒是見您常帶。”
季雲深不經意回頭,眉宇間說不出來的隨性:“有麼。”
他確實沒太注意。
——
這一覺,周玥睡得實在太熟。
軟綿綿的vispring床墊,蓋著鵝絨真絲被,讓她整個人嵌在裡麵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