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的包拎在手裡,確實有些墜手,不過物儘所用。
出門的時候已過黃昏,也不知道周晨為什麼偏要選晚上才讓她過去,不過初雪當護身符,量他也不敢怎樣。
沒叫王浩來接,不趕時間,周玥坐地鐵過去,有時候滿喜歡這樣慢悠悠的生活,多得自由。
沒有去想今晚那人在哪裡過。
人潮擁擠,誰是誰的枕上書?
隻是周玥沒想到,周晨選跟她見麵的地,委實不當人。
不是什麼大眾化餐廳,是一家港風會所,分東西室間,東邊常年承包宴請私人聚會活動,西邊接散客。
由於玻璃窗的位置,西邊較高能時不時瞥見東邊的熱鬨。
聽聞今日東邊大廳已有人包下,過生日。好巧不巧,閔蘭姍就在那邊。
——
入夜,四環內周玥上回吃過烤鴨的茶樓私廚。
撤了菜肴,服務員關上了門,不敢探聽包間裡兩位貴人的聊天,許東來經理有說過,這地兒以季三公子為主。
哪怕是季家大爺、二爺過來,都得攔。
無疑,這裡哪怕不是季三公子的產業,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關上門,周玥見過的金絲眼鏡,摘了眼鏡拿手帕擦著。
閒談一笑:“您可真能躲懶,一覺睡兩天,朱越濤的人急得團團轉,聯係不上您,都找我這兒來了。”
季雲深斜靠在沙發上,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犯困,還不給人睡覺了?”
聽聽,多散逸的做派,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與世無爭,每天就沉浸在風花雪月裡,外麵的紛爭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可偏偏,就這麼個人。
隨手一指,拔掉了季雲敬的一隻耳朵。
幾天前,突然心血來潮,找人查了季雲敬小舅子的食府。
而這一查,好家夥,拎出了季雲敬的得意手下,五十來歲文局那邊的大爺,還專做外交這一塊。
季雲敬的外交關係多跟這位大爺有關,大爺要倒了,他的風聲便聽不到了一半。
偏季雲深好笑,緩緩點煙:“那老東西現在怎樣了?”
“在談,不過他堅持說在食府是去學外語的。”金絲眼鏡將眼鏡戴了回去,給季雲深倒了杯茶。
“嗬。”季雲深笑出了聲,“都這麼老了還學外語,學的哪國話啊?”
“俄方留學,不過年齡過了十八,沒辦法以未成年治他。二爺那邊應該是想保他,連夜讓朱越濤找了姑娘家人,做了假身份。”
“想是他們那邊打算拖到國慶,到時候事一多,忙不上,最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季雲深接過茶杯微抿,點了點煙灰:“彆給他拖,陳庚辭不是有個據說河東獅的老婆嗎?給她看看,老東西怎麼學的外語。”
聞言,金絲眼鏡明白了。
拿出了硬嗆的中華,火機點燃:“行,我晚上就去辦。”
一支煙燒了十分鐘。
金絲眼鏡不是個急性子,抽煙挺慢,跟何霆震那幫公子哥不一樣,像是慢慢品。
他不急,季雲深更不急。
窗外有風吹過,明滅著檀香的火光,隻手擎天。
又聊了半會,金絲眼鏡停停,想起:“說起來,您剛回來就動二爺的人,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