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兔死狐悲的感傷,大約是她矯情,可是......就是在閔蘭姍身上,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結果。
明明知道,她是她,閔蘭姍是閔蘭姍,可在那個人的眼裡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嗎?
隔夜的曲,新鮮的花。
至今忘不了閔蘭姍那句“先生隻是一時新鮮”。
蘇婷突然沉默,拍了拍她的腦袋:“想什麼呢。”
她們同齡差不多,在哥兒們縱情聲色的金錢世界中,難免放不下、要去爭一個例外,可眼前這位姑娘卻太過通透。
清醒的知道,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如何去評判她人的得失。
周玥淡然笑開,用挺平靜的語調說著:“但願彆送太遠......”
多的沒說,如果可以的話,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彆太過無情,連選擇權的都沒有。
聽她說,蘇婷鼻頭有點酸酸的,像是懂她的意思,又不是很懂,何霆震到底跟那位差著好幾個台階。
深吸了一口氣,看周玥安靜的眸子,有心深聊:“現在就想這些,以後後悔了可怎麼辦。”
“哪有後悔藥。”周玥在馬術指導師的招待下,騎上了荷蘭溫血馬,跟蘇婷說說笑笑的,騎馬去了。
小姑娘說是第一回騎馬,不像蘇婷的那匹烈性。
指導師特意給她安排了,性格穩定最是溫順的優雅高血統馬匹,季先生帶來的人,甭管什麼身份,那是千萬招待著。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結果如何不早就想過了麼。
何必深思。
往前走,荊棘與日落構成的畫卷,異常絢爛。
——
馬術俱樂部的賽馬場上,幾位公子哥們閒聊著,裡麵還有兩位港商。
何霆震饒有興趣問那近六十歲的港商:“齊叔喜好賽馬,都賽到咱四九城來了。”
港城那邊喜歡賭個馬,到了京市就是純粹看了玩。
三圈下來,港商看中的那匹輸了,依舊杵著拐笑嗬嗬的,普通話中總帶著濃厚的港味。
“年老不中用了,眼力不如你們後仔生,現在就看了玩啦。”
視線落到季雲深處,這人吧,好閒心,給剛贏了頭籌的駿馬丟了兩顆豆料。
賽馬場側方,休閒騎馬區。
幾名靚麗的美人溜著非賽級馬匹,談談笑笑,自個打馬鬆弛,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過來。
那穿著銀色騎馬服的小姑娘躲在最後。
最是膽子小,學了個半會,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看一旁的馬術指導師,生怕自己掉下來似的,但又滿臉紅撲撲的想玩的樣。
那馬已經讓人給她選的最平和的了,再往下隻能給她買個木馬了。
視線隻給了一眼,季雲深轉回頭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濕巾擦手。
聽港商提議:“三公子,這會沒賽,要不後院下兩盤棋?中佬最近研究棋藝,展示兩手。”
季雲深笑笑,應了聲,港商不僅生意人,在那邊還有些職務。
老一輩人,似有要跟他單獨聊的意思。
正要走,小姑娘們已經騎馬到了一旁草地。
周玥好不容易擺脫了指導師的手把手牽馬,瞧見季雲深,自個蹬了兩下,往前,卻晃眼看到了季雲深身旁那位港商。
一開始沒大認出來,但湊近了,周玥腳下不經意的收緊、夾住了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