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抱她在床上吻了好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嘴裡藏著糖,讓他在柔軟的唇瓣上嘗得細膩。
沒這麼快進入主題,他吻得太過認真。
給她喘氣,喘過又覆過,指尖在她發間一點點輕拂。
反倒她手指勾著他紐扣,往下,摸到他胸口傳過的熱度,呢喃:“先生......”
然而他惡劣的,就是遲遲不給下一步動作,惹得周玥一片濕濡。
不清醒的迷惘中,指甲嵌在他的手臂上,眼中滿是霧氣,緊緊扣著他,像是置氣,居然喊他的大名:“季雲深......”
算是第一次這麼有膽量,喊他的名字。
他沒惱,勾了勾唇,將她翻到身上,剝掉了她的衣服,睡進了被窩裡。
手掌摁住她的後腦勺壓下,繼續吻著,深入。
白色床被淩亂滑落床腳,窗邊紗簾風動。
郊外深秋,房間裡感覺不到冷,不知是全屋空調給予的室內熱度,還是身上的高溫。
又是無儘纏綿。
......
入睡的時候,困得不像話,周玥幾乎是沒有入睡意識的,就這麼睡了過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見到港商的原因,讓她做了噩夢。
噩夢又是記憶。
夢到十年前的大雨,夢到她眼睜睜看到胭脂因為涉入過量,而瞳孔放大的死去,被人搬了出來。
警官問她是誰,十二歲的她一臉平靜、睜著傻乎乎的眼睛輕輕地抬頭,說自己是陌生人。
轉過街角,加快腳步逃跑,雷聲陣陣,她嚇得一跤摔在泥裡,沒爬起來,側躺在地上,將自己蜷縮到了一起。
崩潰的尖叫聲和哭泣聲,分不清哪個聲音更大些,隻知道那一天,小小的她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雖然那親人所存在的記憶,沒有什麼美好,可是那人是她媽媽啊。
她不敢認、不能認......
轟鳴聲好大。
周玥被吵得睜開了眼睛,顫抖的呼吸分不清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恍惚中辨識,應該是早上。
俱樂部樓下的修剪草坪的聲音。
難怪季雲深不愛來這,這裡隔音真不好。
睡夢中驚醒,周玥發現自己身體不知不覺蜷縮到了一起,跟那天一樣。
然而,身前卻有一壁灼熱的胸膛,腰間有力手臂懷抱著。
周玥動了動睫毛,睫毛滑過他的胸口。
迷迷糊糊的,環抱著她的手蓋過她耳邊,捂住了她的耳朵,啞聲、微不可聞:“睡覺。”
周玥抬頭,這人壓根沒睜開眼睛,像根本未醒。
也不知是不是夢裡囈語,但卻、好安心。
不自覺的,周玥鬆了鬆緊繃的身體,蜷縮在胸口的雙手放下,一隻手抱住了身前人的腰,將腦袋埋進了他懷裡。
......
當天下午,從俱樂部出來,何霆震公子哥兒們早不見了蹤影。
沒回呼家樓那邊,季雲深叫王浩把她送回了學校,自己開車走了。
一個周末就這麼過了,難得周一的課不會遲到。
那一陣子時間過得飛快。
周玥總會感覺時間不夠用。
學校忙裡忙外巡演舞台劇、上課,其他時間被拽過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