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周玥原本就洶湧著血液流動的腹部猛然一燙。
低頭,想起她發的朋友圈,低頭囁嚅:“先生,看到我發的話了嗎?”
季雲深一笑:“沒看。”煩死人的小東西,特彆發個朋友圈艾特他,難道還想要他接詞說一句:雲中誰寄錦書來?
但要不理她,她估計待會就人比黃花瘦了。
誰跟她一天吟詩作賦,當他是哪家的公爺嗎?
周玥嗤嗤地拿水杯喝水,也不委屈了,癟了癟嘴:“先生沒看怎麼知道我想你。”
不裝了,真心想、還是嘴上想,反正總有在想。
聽小姑娘不認,季雲深伸手掛電話的樣:“不想、那掛了啊。”
“哎~”就這麼嬌氣的調兒出來了,周玥妥協,抿了抿唇,“想,想先生了。”
其實還想問一句,先生想我嗎?但他不管怎麼回都不作數。
就算他說想,也不過嘴上哄她玩兒。
周玥知道,先生可忙了,要真想,哪還能自己左一個、右一個信息發過去才會回。
這麼樣一個祖宗,你不討寵,有的是人討寵。
有些喪氣,周玥腦袋從床頭滑下來,側靠在枕頭上,焉焉的,有氣無力的,訴說:“先生,我小日子來了,難受。”
聽她嬌滴滴的聲,他就這麼漫不經心的隨意寵之:“讓胡慧芬過來給你看看。”
什麼的就找胡慧芬了。
那位胡醫生,周玥見過兩回。
前兩回把人家請到酒店,尚且還說得過去,這小日子的事給人家請來委實有點過分了。
周玥慌忙搖頭:“這事用不著醫生過來。”
講真,又不是痛到天昏地暗的。
再說了,把特約醫生叫到宿舍算什麼事,醫務室的醫生知道了還不呸她兩聲。
季雲深靜靜的看著視頻那頭,小姑娘腦袋擱在枕頭上。平日裡睡覺總喜歡壓他手臂,低低念念的聲喚先生,抱怨給她弄深了疼了。
會客間裡安靜的沒有人,連空調都是靜音。
季雲深走床邊,開窗,樓外下方的維多利亞港,有風吹過,水麵寂寞、粼粼波光。
他撐手,電話拿到窗外,擔窗戶杆上,問了句:“很難受?”
小姑娘依舊搖頭,想想,撒嬌:“想要先生給紅糖水就好了。”
他笑:“讓王浩給你送。”
小姑娘又搖頭:“不要。太晚了。”
這不行,那不行的,搞不懂她到底要什麼,懶得尋思。
良久,看她那邊,宿舍燈光暗沉,昏黃中就小姑娘的臉蛋落在枕麵,眨著眼睛,嬌弱的樣。
沒人管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他低聲溫啞:“宿舍沒人?”有記得她說過,有個什麼室友。
周玥點頭:“嗯,出去做擬音了,有個音效要晚上收音才好。”
喟歎了一聲,持著手機跟她聊:“今天都做什麼了?”
小姑娘有興致,吧啦吧啦講了一堆。
他笑著聽,聽她停頓,問:“然後呢?”
她又說。
也問他:“先生,港城那邊昨晚是不是有雨啊?下雨的時候魚會跳出海麵嗎?”
淨瞎扯。
還問他:“先生,今天有沒有看到仙女座。新聞裡說港夜今晚無雲。”
她又知道了,關注了港城的天氣麼。
就這樣,絮絮叨叨的,聊了快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