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也下意識的不去關注這些關係的處理。
隻不過一碼歸一碼,她平日裡就算再不懂她兒子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卻也聽得懂季雲深吊兒郎當下的含義。
他在怨她嚇到他金屋裡藏著的那個嬌兒了。
一麵藏著、一麵護著,他可真把那小姑娘當回事。
看樣子,小嬸嬸的事可真不是芳芳年幼亂說,是有他授意的了。
季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持著慍色:“那你跟我說說,你以後準備怎麼打發這丫頭?”
不能直接去拆兩人的線,她兒子自己可有主張了,誰管得了?
就算拿給季政清管,恐怕都能被他先氣個三層。
何況,他父親隻管他們的仕途,才不會管後院的事。除非季雲深因為女人的事鬨得實在丟了季家的顏麵,季領導才會出麵。
季雲深煙嘬在唇邊,半晌沒吸一口,麵色冷了一半:“打發什麼?”
季夫人察覺到季雲深沒了玩笑的心情,念想他是惱了:“怎麼還說不得了。難道你還不準備打發了,要一直留著?”
煙霧繞過季雲深的眼瞼,他斂了神,不置可否。
季夫人一驚,知道他不老實,也管不住。
這麼大的人了,外麵有女人不奇怪,沒有才是有病呢。
可說到底,談戀愛跟結婚不一樣,他不打發,還留著以後結婚嗎?
他也早就到結婚的年齡了。
“你吃什麼藥了?那是個什麼貨色,你還準備往家裡帶不成。外麵那些......”
沒給季夫人說完,季雲深驟然打斷了她的話,也不算是發脾氣。
就嘴裡的煙叼著,挺混賬的樣:“季夫人這是要往難聽的話上說了?那我不如也說幾句難聽的,您能承受嗎?”
這一說,季夫人住了嘴。
回想上一回跟他在老宅裡鬨的那一場,季雲深可沒讓著她。
雖說一直一來季夫人也走不進兒子心裡,但了解他脾氣,一向逆的。
你要跟他好,他能哄著你,你要跟他鬨了,他能把天掀了。
這麼多年來,他們母子各自心裡都有結,他願意順著她、尊她母親,已是孝順,指望他聽勸、全然不可能。
一時間,客廳裡冷了場。
季夫人如坐針氈,今日家裡保姆、跟了她快二十年的吉嬸沒過來,沒辦法幫她參詳接下來該怎麼說。
見季雲深那一支煙過又一支煙抽,季夫人心裡犯怵。
簡直就是作孽了,養個兒子跟養了個爹,三句話不對還得看他臉色。
越想季夫人越委屈,索性沒外人,嗚嗚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季雲深皺眉,挺煩人哭的。
一隻手將還有半截的煙捏揉進了煙灰缸中,從沙發上站起了身,抽紙遞到了季夫人麵前:“您慢慢哭。”
沒哄。
這邊哄了,他上去還要哄另一個,哪這麼多精力。誰的女人誰哄。
話落,季夫人哭得更厲害了。
季雲深沒理會,雙手一撐身前的西裝排扣,大步離開了沙發,回來光顧著應付她,外套都還沒脫呢。
最終撂下了話:“晚飯就不留母親吃了,家裡沒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