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雷聲陣陣,轟隆轟隆將烏雲震得宛如壓境一般,大雨衝刷著地麵。
不是什麼好天氣,亦如當時季雲深的心情異常煩悶。
那時候要說對小姑娘有什麼情誼嗎?自然是沒有的,他又不是變態,還不至於人家還是一小隻就喜歡得不得了。
大概是出於同情吧,他也說不準。可憐、她那麼小要承受那麼多。
陳昱說得對,對那隻小丫頭,是他此生唯一的仁慈。
季雲深讓司機開車繞開了人群,有些煩躁,問司機:“有煙嗎?”
司機驚愕的看了一眼季雲深:“先生怎麼抽煙。”
沒有理會他,季雲深抬手,司機忙從中控箱裡遞出了煙和火機,一塊錢的打火機很次,打了兩下,點燃煙,打火機壞了。
他開窗扔出窗外,路邊經過登喜路打火機廣告牌,戲謔:“什麼玩意,待會買個登喜路的來。”
火機掉在地麵上,很快淹沒在雨中。
雨點瓢潑進了車窗裡,玻璃窗漸漸升上,蓋過了後視鏡。
後視鏡中倒映的是,女人被抬了下來,一個小姑娘擠入了人群。
——
溫家門外,周玥坐車裡填寫了賀卡,將賀卡精巧的彆在了禮盒上,杵著下巴等季雲深來。
看著窗外,今天豔陽高照,照著金碧輝煌的溫家。
回想起來,當年胭脂交際的人群中,港城的大佬們跟她多少都有點交情,不清不楚的有姓謝的,有林教授、林思成。
好巧,那時林教授在港城修學,待過幾年。
唯獨好似沒有溫家。
看著一輛輛車駛入溫家,確實氣派,和當年她跟著胭脂走到溫家大門外一樣,百年不落的家族,永遠恢弘。
正感歎著,鄭雅芸從大門裡興高采烈的跑了出來,到周玥車邊。
周玥急忙下車,跟她打招呼:“你怎麼出來了?今天你是主角,不在裡麵招呼客人?”
鄭雅芸拉過周玥的手:“你來了也不趕緊進去找我,隻有我出來找你了。燁哥說管家看到你的車了。”
自從之前在港城跟鄭雅芸談過心後,兩個姑娘的感情還挺不錯。
時常遠程視頻、電話。
前些天來港城後,周玥就跟鄭雅芸私下見過了,連待會晚宴的訂婚裙都是周玥陪鄭雅芸去試的。
鄭雅芸繼續跟她說道:“我不善交際,大伯母疼我,幫我應酬了。我就等著你來,不然再待下去,我尷尬症都快犯了。”
i人,鄭雅芸是個絕對的i人。
來港城這麼久了,還是沒交到幾個朋友,知心的就更少了。
站車邊隨口閒聊,周玥癟了癟嘴:“我等季先生呢,他不給我先進去,非要等他。”
i人在好朋友麵前倒是放得開,鄭雅芸打趣她:“他怎麼管你跟帶孩子似的,有這麼大家長嗎?”
說起來,鄭雅芸還沒見到過季雲深。
總聽溫正燁說,也偶爾聽周玥提起,周玥顯少在她麵前提他倆的關係。
曾一度鄭雅芸還懷疑他倆是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可又不好意思問周玥,怕她敏感,不過兩人這次一起來,倒打消了鄭雅芸疑慮。
周玥不聊季雲深的話題,跟鄭雅芸怎麼相處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