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了解她了。分明看見她剛剛有意靠近謝秋韻,讓謝秋韻把氣怨越發放在她的身上。
她在有意引起謝秋韻的注意。
周玥心裡“嗖”的一下擰緊,然而想了想,沒有表現,睜著不解的大眼睛看向季雲深:“先生說什麼?”
季雲深沉寂著雙眸與她對視,那打量的表情周玥不是第一次見。
不過,周玥並沒有任何變化。
看了半晌,小姑娘眼角微微泛紅,卻死強著跟他拉扯視線。
季雲深喟歎,算了。
伸手撫過她的眼瞼,挺柔聲溫淳:“沒什麼,下次彆往人多的地方擠,擠傷了怎麼辦。”
周玥緩緩低下了頭,“噢”的應了一聲,對視太久眼睛癢癢的。
她很確定自己的裝傻,他看得明明白白,也糊弄不過去,可他的不追問,越發讓她忐忑。
走出溫家大門,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那晚沒回海邊彆墅,去的城中心高樓酒店,兩層樓的頂樓酒店套房。
季雲深從上車到下車不曾再跟她多說一個字,不過感覺不出來他有哪裡不高興,依舊端著笑意,還有閒心嘲諷彆人。
進了套房客廳後,周玥給他斟了杯純威士忌,他手掌接過,仰在沙發上懶懶的跟陳建樹打著電話。
“慌什麼,要查就讓他們查。”
聽說是g資本有一筆項目款不對,有銀監會的過來,消息走漏很快。
陳建樹頭疼:“怎麼不慌,先不說到底有沒有問題,就說風聲一漏,明天開盤絕對大跳水,拉不住線啦公子。”
季雲深手指在杯口慢慢移動,輕挑慢笑:“那你自己想想辦法,彆讓它跳太多。”
反正股價暴跌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怎麼說都無用。
陳建樹覺得他們公子爺可真樂觀。
眼睜睜看著百億就這麼跑沒了,還能淡定如廝。
無奈陳建樹認命,歎息:“要是您稍微跟您父親服個軟,興許這事就能過去。”
“這關我父親什麼事。”季雲深端起酒杯,一口入喉,那辛辣的滋味在喉嚨口滾燙。
陳建樹也知不可能,這話白說。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這樣,他們也知道,季領導一直不分權給季雲深,不僅僅是因為不喜他。
這麼多年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好歹是親生兒子,沒有養育情、也有血脈情,不至於總是隻顧大的那兩個。
唯一讓季領導不想照顧三公子的原因,是因為三公子手裡有錢,這犯了忌諱。
他在逼三公子棄商從士,可三公子偏不。
這個話題不說也罷,陳建樹轉道:“資金問題可能是來自於水利那個項目,雲投張天白引進的流向來源不明。”
“我擔心這事再往下查,恐怕對公子您個人都會不利。我今天聽說,他們有打算讓您回來配合調查。”
聽到這兒,季雲深微微蹙起了眉:“已經下通知了?”
“還沒有,不過我有點消息。隻是您人在港城,若您不回來他們也不能怎麼樣。”
倒確實,兩處體製,隻要他不回去,那邊人又沒什麼實質性證據,自然也沒有硬性辦法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