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舉麵色沉了下來,本不想直接撕破臉,但季雲深的態度真一副讓人火大的樣。
他抬起了手指,壓著一口氣:“有人證明,這位閔小姐是您的...跟您是情人關係。”
季雲深淡淡的剔了他一眼,將煙夾在煙灰缸上,一品一抿喝著晨煮的咖啡,又問:“情人關係是什麼關係?”
確實,這個概念太過模糊。
曖昧關係、紅顏知己?這些放到滿是紙醉金迷的四九城公子哥兒們的圈子,常見得不能再常見了。
裴文舉也算是有備而來,倒也不怕季雲深給他繞進去,佐證:“情人關係在律法上確實沒辦法定義,但是......”
“您也沒辦法證明你們沒有親密交往關係。而且我們不僅有照片拍到十五天前,你們有見麵,也有定位到同天您私人賬戶上轉出了一筆高額資金用於定製珠寶。”
季雲深悠哉悠哉的將煙捏起,嘲諷的‘嘖’了一聲:“你們就這點本事?查到我花錢,沒查到我花給誰?”
知道他會嘲諷,季三一向看不上他。
這麼多年來,裴家一直明麵上支持的都是季二爺,誰知道他的堂兄裴澤瑾暗度陳倉,私下卻是給老三做事。
這就好比古時的黨爭,家族之間都會選一個人做太子爺,他們二房家選擇了老二。
就已然確立了站隊,自然從前不會待見老三。
大約從那時起,老三就對他們嗤之以鼻了。
如今不管局勢如何,也必須堅定站隊老二,一旦老三得勢第一個收拾他們。
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裴文舉繃著表情,不在意:“所以您想說,您花給誰了?”
“想查麼。”季雲深掀開眼皮,指了個方向,“出門,左轉,走梧桐大道,有你們想要的答案。”
裴文舉臉色不太好看了,那條路通往季家。
他可以有權限來查問這位並無任何職位的三爺,可是去季家他算那根蔥。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雲深故意嚇他,擺明了給他難堪。
一時間僵局不下,同一屋內俱樂部的許東來經理端著手,侯在一旁,冷靜的、沉著的,跟他主子學的。
麵對央裡的檢查人員,許東來沒給他們上茶,不捧不賣笑,有什麼好賣的,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這一切的手段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年前先因為大會物資的事以周晨公司做局,讓季雲深在季領導那裡失勢。
再給原本在位置上適合查辦後麵這些事的裴澤瑾,添了份莫須有的案子,調離裴澤瑾。
之後又利用g資本項目斷資的問題,導致季雲深從白氏集團引流,而那筆錢涉及中非建設,存在可疑問題。
從而引發g資本被查,懷疑收受不法錢財,將視線導向季雲深個人問題。
閔小姐那套房產的出現,像是最後一步的閉環。
但是假的做不了真,這些所有的設計既然是假的,就可以突破,可問題在於此時調查的人,原本就是二爺的,就結不了真相。
——
同一時刻,季家老宅。
季夫人第一回進季領導的書房,端了茶點擺下,也算是三十年的夫妻了,還是頗有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