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蘇撓著頭，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糊塗！有些事你還是彆懂為好，這種複雜問題不適合你。”
占米笑著調侃道。
在霍曜的團隊裡，陳小刀和烏鴉關係最為密切，而他與師爺蘇的關係則更為深厚。
霍曜看了占米一眼，說道：“他不明白沒關係，重要的是你明白，對吧，占米？”
占米點頭道：“我明白了，曜哥。”
霍曜接著說道：“今天我的所有行為可以用十六個字概括：人失地存，人地兩失；人存地失，人地兩存。
這不僅是駕馭人的技巧，也是經營生意、為人處世的道理。”
說完，霍曜離開了。
而占米站在原地，仿佛原有的思維被徹底顛覆，嘴裡反複念叨著：“人失地存，人地兩失；人存地失，人地兩存……人失地存，人存地失……”
他的眼中逐漸放光，思路也愈加清晰。
荃灣，一家殯儀館。
如今，巴閉的家冷冷清清。
自從他安頓於此，就再無人踏足。
他的小弟們忙於內部爭鬥，早已將這位老大忘卻天際，連他的家人也未能幸免。
然而今晚，巴閉終於迎來了第一位訪客。
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
幾個古惑仔簇擁著一名身穿酒紅色休閒西裝、氣勢逼人的男子而來，此人懷抱一位妝容濃豔的女人。
儘管穿著西服，但胡茬滿麵，衣衫淩亂，顯得十分邋遢。
這名氣勢洶洶的男子叫李乾坤，綽號——
靚坤！！
作為港島洪興的老三大字頭之一，十二大堂主之一，他此行的來意簡單明了：他是與巴閉結拜的異姓兄弟。
遠遠便瞧見巴閉躺在停屍床上，一動不動，仿佛熟睡一般安詳。
巴閉身上覆著一層裹屍布，正值酷暑時節，即便亡故未久，已散發出的氣息。
靚坤和他的手下紛紛掏出手帕遮住口鼻。
靚坤站在巴閉數米之外，朝身旁的小弟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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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古惑仔上前，掀起蓋在巴閉臉上的裹屍布，露出那張安詳的麵容。
確認無誤後，靚坤扭曲的表情顯現出痛楚，拳頭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
他身邊的女子輕聲勸慰：“坤哥，彆太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啪！
話音未落，靚坤反手甩出一巴掌，將女子擊倒在地，怒吼道：“我傷心你老母！巴閉這個欠我兩千萬，他死了，我要找誰討債？”
女子驚恐萬分，這才意識到靚坤的悲傷緣由，顫抖著站起，再不敢多言。
“混賬！臨死也要先把錢還給我！”
靚坤瞪著巴閉的，咒罵連連，隨後高聲下令：“哪個敢殺我結拜兄弟？查清楚了沒有？”
寸爆，出身地下黑拳，在九龍城連勝十八場，十年前便追隨靚坤，如今已是其心腹。
寸爆道：“查過靚坤的事，但沒結果。
警察的調查表明，飛仔是因搶劫失手誤殺了巴閉。”
靚坤轉過頭，厲聲質問：“你相信？”
寸爆答：“不信，最近傳言，真正解決巴閉的是個屋邨的小混混。”
靚坤追問：“何名？”
寸爆說：“霍曜，綽號飛仔曜，未成年，未加入任何幫派，反而自創一個組織，稱作‘天賜’，但他堅稱這不是幫派，而是安保公司。
巴閉遇害前曾與飛仔曜產生衝突。”
緊接著，寸爆簡述了巴閉與霍曜之間的爭端。
靚坤睜大眼睛：“你告訴我，巴閉帶著五十多個手下攻打飛仔曜的地盤，結果被對方僅二十人擊退？”
寸爆笑道：“正是如此，江湖上現在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名字了。”
“廢物！”
靚坤轉身，朝巴閉啐了兩口唾沫，鄙夷地說：“五十多人竟敗給二十人，你不死誰死！真該讓你去死！不過，巴閉的並非飛仔曜，而是大佬b！”
“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靚坤毫不猶豫地將責任推給大佬b，畢竟兩人積怨已久，大佬b的手下陳浩南更是公開聲稱要除掉巴閉。
即便是一具，也有利用的價值。
靚坤打定主意，立即聯絡蔣天生和大佬b，準備清算這筆賬。
……
洪興總部。
會議室裡，龍頭蔣天生和白紙扇陳曜出席，蔣天生左邊是靚坤，右邊是大佬b，他們的手下也在場，但沒有資格入座，隻能靠牆站在各自老大身後。
“蔣先生，事情就是這樣，陳浩南殺了我的結拜兄弟巴閉，即使同屬一個社團，我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靚坤說道。
大佬b身後，陳浩南、山雞、蕉皮等人都站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
陳浩南猛然起身，手指指向靚坤質問：“誰說是我動手的？你有證據嗎？江湖上傳言動手的是屋邨飛仔，你這是在誣陷我！”
靚坤冷笑一聲，語氣陰沉：“現在的兄弟真是越來越囂張，連尊卑都不顧了，全無規矩！b哥，我真羨慕你有這樣的手下，至少我的人不敢這樣對你。”
大佬b並未在意靚坤的嘲諷，淡然說道：“浩南，冷靜些，坐下。
若這件事與你無關，蔣生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陳浩南聞言落座。
靚坤冷冷瞥了大佬b一眼，心中對他的怨恨更甚。
蔣天生拍掌示意安靜，笑道：“好了，彆動怒。
大家本是一家，彆因一個死者傷了和氣。
浩南，說實話，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陳浩南再次站起，昂首道：“蔣生，我是誰您應該清楚。
若有此事，我定承認；若非我所為，絕不會承認！”
“沒錯，我曾說過總有一天會收拾巴閉，但這話又有何妨？您也知道，洪興從不。
巴閉屢次越界，在我地盤販賣，我警告過兩次，他卻依舊如此！”
“實話實說，即便那家夥沒死，我也一定會動手！”
陳浩南說完特意看了靚坤一眼。
靚坤瞪眼嗬斥：“你說什麼呢！”
蔣天生擺手讓陳浩南坐下，隨後笑著看向靚坤：“靚坤，浩南為人如何，大家心裡有數。
他有膽有識，敢作敢當，我信他，你怎麼看？”
見蔣天生表態，縱使不滿也隻能接受，這鍋顯然背不到陳浩南身上。
靚坤聳肩回應：“既然蔣生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我也相信他。”
“很好。”
蔣天生微微一笑："此事究竟如何，說實話，浩南說得沒錯，那家夥壞了洪興規矩，確實該死。
如今有人替我們解決了他，做得乾淨利落，連證據都沒留下。
我對那些屋邨飛仔很感興趣，隻是不知傳言真假。
若他們真有能耐，不妨加入洪興。
在這個人才稀缺的時代，尤其是如此出眾的飛仔，實在難得。"
靚坤打了個哈欠，對此毫無興致。
陳浩南站起身："蔣先生，此事交給我處理。
我會查清這群飛仔的底細，若有實力，便讓他們加入洪興。"
蔣天生笑容滿麵："好，這事就交給浩南你了，爭取辦得漂亮。"
陳浩南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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