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笑著回應：“確實如此，不過換個說法聽起來更好聽些。”
“無論如何，溫希慎正是憑借公煙起家。
一九二一年，他創立興盛置業有限公司，用公煙賺來的巨資涉足房地產，購置了大量商鋪樓宇。”
“我們銅鑼灣的五家仿品店，皆屬興盛置業所有。”
“‘公煙大王’雖名聲顯赫，卻難登大雅之堂。
因此，溫希慎很早就投身慈善，重塑家族形象，在港島發展上做出了巨大貢獻。”
霍曜說道：“既然白世宏是溫希慎的關門，而白世宏至今健在，那麼利兆天與溫裡士理應熟識，可在君度酒店時，我隻覺兩人不過是點頭之交。”
“哦，我明白了，莫非溫希慎的死與白世宏有關？”
占米道：“一九二五年，溫希慎遭拘捕，白世宏很快掌控了公煙生意。
此時溫家已積攢足夠財富，本有意退出，但白世宏的行為讓溫家人寒心，他們甚至懷疑溫希慎之死與白世宏脫不了乾係，兩家自此交惡。”
霍曜點頭表示認同。
這很合理，任何人處於這種境況下都會如此猜測，即便沒有確鑿證據。
占米隨意說道：“也不知道是否經營這類生意注定招災惹禍，溫希慎三十歲時才得溫明瑞這個獨子，可當溫家完全放棄公煙生意後，溫家便迅速興旺起來。”
白世宏命運坎坷，接連失去兩個孩子，直到31歲才迎來白宴。
白宴日後嫁給了利家豪，即利兆天之父。
霍曜聞言微怔，確實如此，連利兆天也不是白宴所生。
占米道：“曜哥，我發現這些豪門世家崛起，沒一個清白的。
相較之下，我們立天賜簡直是毫無瑕疵，我們隻是求自保，並非真心入局。”
霍曜將資料拋開，漫不經心地道：“現在已經85年了，幾十年前法律混亂不堪，誰有條件清白發家？彆抱怨了。”
占米點頭稱是。
叩門聲響。
“請進。”
霍曜說道。
胡美玲推開房門，立於門外：“霍先生，陸長官和幾位本島總區警員來訪，見是不見？”
意料之中，終究來了。
霍曜嘴角輕揚：“讓老陸進來，其他人稍候。
立刻通知paris，讓她趕來。”
“好。”
胡美玲應聲。
關門離去。
兩分鐘後。
陸啟昌推門而入，卻止步門口，未進屋內，神色略顯窘迫。
霍曜尚未開口，陸啟昌便搶先說道：“阿曜，你該知道我為何而來，無非是來做說客。”
“實話告訴你，我不願來，但抹不開情麵，隻好硬著頭皮跑一趟。”
“你若不願配合調查，就彆配合；想怎麼做都行，不用顧忌我的麵子！我不過是走個過場，你當我不存在就好。”
霍曜笑道：“老陸，彆開玩笑啦，你的麵子我當然要給。
今日我心情不錯，也有空閒，願意配合他們調查，但最多兩個小時，一分不少。”
陸啟昌果斷道：“夠！足夠！”
“霍少爺能賞臉已是莫幸，居然還給足兩小時，我感激涕零，阿曜，你真是把我當朋友。”
這家夥，演技果然一流。
"滾，少來這套！"霍曜瞪了陸啟昌一眼，說："過來坐，等paris來了就出發。"
陸啟昌這才步入辦公室。
占米道："那曜哥，我先去忙。"
"嗯。"
占米站起離去。
陸啟昌在占米的位置坐下，輕聲歎息："說實話，我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我已經跟他說了無數遍，你絕非普通江湖老大，但他就是不聽。"
"看看吧，自從你成為尖東之主，整個尖東安定祥和，治安狀況堪稱全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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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黃、賭、毒，連搶劫這種事都比其他區域少很多。"
"現在倒好，事情鬨得不可收拾，他的前途儘毀，未來恐怕更糟。"
霍曜微微一笑，避而不談此事，轉而聊起其他。
陸啟昌立刻領會霍曜的意思。
這個人，完全沒有妥協餘地！
陸啟昌心中輕歎，你咎由自取，彆怪我不出手相助。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結局無論多慘，都怨不得他人，隻怪自己！
十分鐘後，姚可可處理完事務，急忙趕來。
霍曜和陸啟昌站起迎接。
一行人數人下樓，坐上汽車，駛向本島總區。
一個多小時後，眾人抵達目的地。
總部大樓門前。
二十多名警察早就在那裡等候，雙手叉腰，立於最前方。
氣勢逼人！
顯然，他們早已掌握霍曜的到來時間，提前幾分鐘在此守候。
看到霍曜下車，銳利的眼神閃過一道寒光，冷冷說道："霍先生，我以為您不會來呢！如此低聲下氣，這不符合您的風格，令我十分失望！"
霍曜視而不見，徑直向前走去，說道："我和你很熟嗎？少提我的性格，！"
麵色驟沉。
其他警察麵麵相覷，心中震驚：傳聞屬實，霍曜確實狂妄至極。
陸啟昌同情地看著，心中再次歎息。
與此同時。
他真想對總部這些警察同行說，朋友，囂張與否也得看對象，給對方留足麵子，對方大多也會還你一份。
可現在雙方已撕破臉，還妄想彆人對你客氣？這要求未免太過苛刻。
既然如此，就按撕破臉的方式行事吧！想到這裡，阿曜的指責確實沒錯，他們自己也不是什麼善茬。
霍曜快步前行，從那人身邊擦肩而過，說道：“我隻是作為港島市民履行責任，但我的時間寶貴，你們隻有兩小時，超一秒都不行。”
“少囉嗦，直接問事，你們沒時間玩花樣。”
話音剛落，霍曜已步入大樓，走向詢問室，姿態輕鬆得像回家一般。
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過對方。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那人臉色鐵青，仿佛隨時可能滴出水來。
“走！”
那人咬牙切齒，轉身返回大樓。
詢問室內，布置簡單，僅一張桌子，四把椅子。
霍曜與姚可可同坐一處，對麵坐著那位警察，旁邊還有位女警負責記錄詢問全程。
姚可可道：“李sir，我是霍先生的律師姚可可。”
“霍先生剛才提到，他隻是履行公民義務而來。”
“霍先生的時間有限，留給你們兩個小時，若時間到我們還未離開，我會投訴並保留控告權利。”
對方似乎充耳不聞，連看也沒看姚可可一眼，鏡片後的目光直勾勾地鎖定霍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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