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霍先生謬讚。”
廖誌輝微微一笑，神情從容，忽而開口：“霍先生，今晚我們做了不少錯事，您借此想要奪取氹仔島的四家賭廳，這份實力您確實具備，我們無言反駁，唯有雙手奉上。”
“我甚至覺得，我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但霍曜搖頭，“可我認為，您並未完全看透，即便我們放手，您也難以得到這些賭廳。”
霍曜麵色微變，瞬間領悟其中關鍵。
賀新！
該死，這場下馬威不僅是尹誌巨針對我的，幕後策劃者還有賀新！
“果然聰慧！”
廖誌輝見到霍曜的反應，便知他已經明白，由衷讚歎：“我什麼都沒說，僅提及‘拿不走’三個字，霍先生就理清了事情脈絡，當真睿智至極。”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為何您能在短短一年取得許多人奮鬥十幾年都未必能達到的成就。”
“我甚至肯定，哪怕在此地奧門，巨哥與我也絕非您的對手。”
稍作停頓後，廖誌輝饒有興致地看著霍曜，嚴肅地說：“霍先生，您所猜不錯，賀先生才是這一切的幕後。
至於賀先生為何這樣做，霍先生心中想必已有答案。”
“所以我說，即便我們把氹仔島的四家賭廳給您，您依然無法擁有它們。”
第三百四十八章：熬鷹，馴狗！1更）
短暫的錯愕之後，霍曜迅速恢複鎮定。
聽完廖誌輝的話，霍曜嘴角微揚，道：“很好，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原本平淡無奇的事情，如今卻變得耐人尋味。
不僅是你，連我自己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走吧。”
廖誌輝一怔，心中既驚訝又困惑。
賀新！
站在麵前的可是賀新，縱使霍曜在港島呼風喚雨，但這又能如何？
這裡是奧門！
他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胸有成竹？這一次，廖誌輝無法判斷。
就在這個時候，廖誌輝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沒有多想，轉向霍曜：“霍先生，我可以接個電話嗎？”
“請便。”
霍曜回答。
“謝謝。”
說完，廖誌輝接起電話，問：“阿彪，發生什麼事？”
阿彪，綽號魚欄彪，與四眼華一樣，是尹誌巨手下的四大天王之一，主要負責氹仔島上的幾家賭廳。
電話另一端。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我是駱天虹，我身邊還有一個叫天養義的人，還帶了一群手下。
我不管你是崩牙巨還是軍師廖，都給我聽清楚，不準對曜哥有任何傷害！”
“魚欄彪現在沒事，但如果你們膽敢對曜哥不利，他就會有危險，不僅他有危險，你們也會全部完蛋！除非你們能殺了我！”
這……
廖誌輝驚訝地看著霍曜，搖搖頭，歎息道：“霍先生，我早料到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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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冒這麼大風險而來，卻不留後手。”
“是刀仔虹打來的，阿彪在他手上，這次真的……輸了。”
尹誌巨心中一震。
果然！
這家夥還有王牌！
天養誌也是一臉疑惑：“曜哥，是不是傻強傳錯了話？你隻是讓他回去報平安，並沒有下達動手的命令。”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占米、刀仔虹他們擔心出事，擅自行動！
霍曜說：“把電話給我，我來說。”
廖誌輝點頭：“好。”
霍曜接過大哥大，問：“天虹，是你嗎？”
那邊，駱天虹答道：“是我，曜哥，你沒事吧？”
霍曜道：“沒事。
我和尹誌巨已經談妥，氹仔島那四家賭廳歸我們了，你現在立刻放了魚欄彪。”
“什麼？”
電話裡，駱天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驚歎道：“曜哥，你怎麼做到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霍曜道：“先放人，回去再告訴你詳情。”
“哦，好的！”
駱天虹回應著，忽而靈光一閃，撓撓頭說道：“曜哥，傻強隻是來報平安，後來我和占米哥、阿義商量了下，就這麼決定了，沒影響你的計劃吧？”
“沒關係。”
霍曜非但沒責怪他們的擅自行動，反而笑著誇讚，“你們做得不錯。”
駱天虹輕笑一聲，“那我現在就放了魚欄彪，等你回來再說。”
“好。”
通話結束。
霍曜把對講機交還給廖誌輝，未再多言，轉身下樓。
尹誌巨閉口不提。
天養誌、廖誌輝、飛機隨後離開。
……
深夜1120。
霍曜等人回到氹仔島，抵達屬於他的居所——一座三層彆墅，這早是占米為他準備好的。
一到家，占米、天養誌、天養義、傻強等人已在此等候。
廖誌輝被傻強帶上二樓，嚴密看守。
飛機前往私人診所處理傷勢。
霍曜、占米、駱天虹、天養義、天養誌等再次步入書房。
高達隻負責領域，故此這類會議沒讓他參與。
他自身目前也無意加入。
霍曜在桌前落座，示意眾人隨意，“彆站著，坐下吧。”
占米、駱天虹、天養義、天養誌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剛坐穩，駱天虹便激動地問：“曜哥，尹誌巨怎麼會答應出讓四家賭廳，還把廖誌輝當作人質？”
霍曜笑了笑，快速講述了一切。
他言辭簡練，大致一帶而過，但駱天虹和天養義聽後眼神閃爍，即便沒親眼目睹，僅憑霍曜簡潔的描述，也能想象當時的驚險萬分。
“太囂張了！”
駱天虹莞爾一笑，“尹誌巨那個老家夥，以為在澳門稱王稱霸久了，就天下無敵。
他哪能比得上曜哥？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天養義笑道：“不過今晚過後，他就明白了。”
占米皺眉沉聲說道：“尹誌巨不足為懼，真正棘手的是賀新！你們關注的方向錯了。”
駱天虹和天養義平複了情緒。
霍曜鎮定自若，問道："你們可知道賀新為何這樣做？"
駱天虹疑惑道："莫非因為他跟尹誌巨交情甚篤，所以不希望我們涉足？他們關係真有那麼好嗎？"
天養義點頭："確實不錯。
賀新生意興隆，少不了尹誌巨的助力。"
"這也能算助力？"
天養誌嗤笑一聲："尹誌巨不過是個疊碼仔！疊碼仔本就該如此行事，他不做，自然有人頂替。
他幫忙豈會白忙？這是互利雙贏。"
霍曜未作解釋，轉向占米："占米，你說吧。"
占米沉默許久，思索後才沉聲說道："我覺得賀新另有深意，他是在熬鷹。"
熬鷹是一種馴鷹方法，讓剛捕獲的性情暴烈的鷹連續多日無法安睡，以消磨其野性，使其溫順。
"正是如此。"
霍曜接過話頭，臉色漸寒："阿誌說得對，疊碼仔利潤豐厚，很多人都覬覦。"
"尹誌巨能立足至今，既是賀新挑選的結果，也是他憑借實力爭取來的。"
"賀新必然調查過我，清楚我的身份。
他追求的是平穩，而我一來便會打破這種平衡，所以他想警示我，但這絕不僅限於警示那麼簡單。"
"縱使尹誌巨再張揚，在他麵前仍需恭敬如賓。"
"這位賭王行事強勢，若想在這行立足，就必須服從他的規則，他說什麼就得做什麼。
占米說他是在熬鷹，但我看來更像在馴狗，他要磨去我的鋒芒，使我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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