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稱阿曜自然無妨,霍曜如此說也無錯,但他若真這般稱呼,那就有問題了。
大、極大的……問題!
“霍先生,您忙,不必送。”
黎國勝說完便帶著王寶、阿積離去。
片刻後。
何敏帶鄧天林來到霍曜的辦公室,關門繼續工作。
會客廳。
霍曜笑著示意鄧天林坐下:“鄧伯,請坐。”
“好、好。”
鄧天林麵色不佳,嘴上說著“好”
,卻未行動,開口便是:“霍先生,對不起!”
“這次我來,是為了請罪!”
霍曜依舊端坐,毫無驚訝之色,淡然道:“我仍是竹中武的幕後,其實是雙鷹華,對吧?”
鄧天林驚詫地看著霍曜,問:“霍、霍先生,您早已知曉?”
“這並不難猜。”
霍曜搖頭,隨口道:“我的敵人不少,他們都盼著我死,但敢這般行事的,沒幾個。”
“商界仇敵,像金馬集團的馬壽南,或是因a貨結怨的,他們絕不會這樣做。”
“理論上,半黑半白的賀新或許有可能,但概率極低,幾乎為零。
他已經全身而退,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隻能從江湖人士中尋找,狂人輝沒空,雙鷹華、竹中武隻剩兩人,加上我自己,可能是自導自演。”
“然而,此事與我無關。”
“竹中武即便勢如水火,也僅限於徹底破裂時才可能出現,他更傾向於和平解決,通過談判逼我合作,自然不會是他。”
“最終,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雙鷹華。”
稍作停頓。
霍曜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生意人終究是生意人,在生死較量中,他非但不尋求盟友合作,反而背後捅刀,意圖讓我與山口組決裂,從而減少自己的損失。
毫無大局觀,過於狹隘,完全符合生意人的特點。”
“當然,歸根結底,是他未能看清形勢。”
“那麼,若他不死,誰又能活?”
鄧天林愣愣地看著霍曜,擦了擦額頭冷汗,忍不住問:“昨晚,霍先生為何一字未提?難道您就不好奇嗎?”
霍曜疑惑地看了鄧天林一眼,回答道:“雙鷹華做得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也沒有興趣追查。”
“剛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我的推測,即便質問他,他也未必會承認,我又如何處置他?”
“更重要的是,既然我已確定他不久將死,此時提起此事又有何意義?”
鄧天林沉默不語。
“霍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
鄧天林快速講述了事件的前因後果,雙鷹華此次行動極為隱秘,從計劃到實施,從未與其他任何人商議。
知情者僅有一人,正是雙鷹華的得意太保仔!
雙鷹華死後,太保仔認定是霍曜下的手,且認為此舉是為了得到,頓時陷入混亂。
鄧天林偶然間才知曉,兩起惡性事件背後的主導者竟然是雙鷹華。
顯然,他的意圖昭然若揭——挑撥霍曜與山口組的關係。
幾分鐘後,鄧天林講完。
霍曜看著他,淡然問道:“接下來呢?”
他神色鎮定,得知雙鷹華是幕後主使時毫無波瀾,隻是平靜地注視著鄧天林,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鄧天林心中一震,喉頭乾澀,咽了咽口水,急促道:“霍先生,我已經控製住了太保仔。”
“今日前來,正是想聽聽您的想法,您如何指示,我們就照辦。”
同時,他也懇請對雙鷹華和太保仔網開一麵,“此事僅與他們有關,與家人無涉,望霍先生慈悲,放過他們的親人。”
霍曜冷聲道:“你以為我是嗜殺成性之人?自入江湖以來,與我對決者何止百千,你見過我滅人滿門?”
鄧天林瞬間領會其意,鬆了口氣,誠懇道:“多謝霍先生寬宏大量。”
“無需言謝,我還沒說完。”
霍曜神情不變,徐徐說道:“事情已查清,我不追究你和聯勝的責任,也不牽連他們的家人,但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否則人人都會覺得,即便冒犯於我,隻需賠上性命即可罷休,這不公平,不是嗎?”
鄧天林立刻應道:“我明白了。
昨晚我們就開始清算雙鷹華和太保仔的資產,目前雖未徹底統計,大致估算約四千萬港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