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這不僅限於當下,隻要霍曜想對付此人,未來也會如此。
倪永孝陷入深思,眼神由迷茫轉為堅定。
倪家未來的路,他已經決定。
當黃誌誠動手時,陸啟昌疑惑問道:“阿曜,他與你有仇?”
“沒有。”
霍曜搖頭。
陸啟昌思索片刻,輕笑一聲:“也對,若真有仇,忠青社早就完了,何必這般麻煩。”
“既然無仇,你為何要針對他?”
霍曜並未直麵回應,而是反問:“老陸,你不討厭我,對吧?”
陸啟昌差點笑出來,“那是自然!若我討厭你,還會跟你交朋友?”
霍曜追問:“為何不討厭?”
陸啟昌愣了一下,沉思片刻,鄭重說道:“因為你與眾不同。”
“哪裡不同?”
霍曜繼續追問。
不等陸啟昌開口,他自己便回答:“我來告訴你,最根本的不同,在於對待弱者的態度!”
“在港島,誰算得上弱者?數百萬普通百姓!”
“我從不避諱自己的江湖身份,即便讓人知曉,也毫無畏懼。”
“一旦進入江湖,便應坦然麵對生死。
然而那些與江湖無乾的普通人,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為更好的生活努力拚搏,我敬重這樣的人。”
“但像丁孝蟹這種人,隻知欺壓百姓。”
“我不認識他,與他無冤無仇,可得知某些事情後,實在看不慣,非對付不可,因為他讓我很不舒服。”
此言一出,陸啟昌略顯迷茫,怔怔地看著霍曜。
倪永孝、倪通、韓琛皆是一臉震驚。
這是什麼情況?
你以為黑幫靠什麼生存?
不是人人都像霍先生這般聰明,能做什麼都賺大錢。
大多數混混隻會、勒索、販黃、設、賣,根本不知如何正經謀生。
陸啟昌內心愧疚,輕聲歎息:“阿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連警察都無力改變,你更不行。”
“說到底,這本來就是警察的責任。”
霍曜道:“我知道,也沒想過改變什麼,隻是碰到的事,想做就做了。”
“你……”
陸啟昌抓抓頭發,“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
“以前我覺得很了解你,現在看來,其實並不如想象中那樣熟悉,我想我們都需要重新認識彼此。”
稍作停頓。
陸啟昌麵容嚴肅,說道:“不知該說什麼,隻願鄭重稱呼您一聲……霍先生!”
霍曜淡然一笑,未作回應。
陸啟昌一揮手,手下隨即帶走了倪永孝、韓琛和倪通等人。
另一邊,丁家來了三人:老大丁孝蟹、老三丁旺蟹以及老四丁益蟹。
其中,丁益蟹性格暴躁,僅是莽撞之徒,不適於參與此類場合。
他們遭遇與倪家類似,因涉嫌三合會非法活動被控告,人人疏遠,還需承受旁人異樣眼光,隻是這行動僅為臨時措施,毫無實據支撐。
然而,此刻證據是否存在已不再重要。
一切全完了!
丁孝蟹怒火攻心,握緊雙拳,強壓怒意,咬牙質問黃誌誠:“警官閣下,我們素未謀麵,我也未曾得罪過您。
若有冒犯之處,請您提示一二。”
黃誌誠冷笑:“覺得自己委屈?”
“如何,調查後自見分曉。
若真清白,無需憂慮,之後儘可投訴我。
眼下隻需配合我們的反黑調查。”
“還有疑問?”
丁旺蟹冷聲道:“您既無證據,我們也隻是來赴宴。
讓我們接受盤問,是否必須遵從?”
“港島法律並非如此規定,警官閣下!”
黃誌誠聳肩一笑:“忠青社丁家果然狂妄。
雖想帶你們回局,但你說得沒錯,港島法律確實不這麼要求。”
“多有打擾,告辭!”
話畢,黃誌誠率隊離去。
丁旺蟹:“???”
丁孝蟹麵色鐵青,憤怒至極。
事到如今,他豈能不懂,對方毫無依據,仍冒險行事,分明有意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