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隨便說。”
黃誌誠語氣冷淡地說。
陳永仁立刻道:“黃sir,放我走吧,
我要馬上回銅鑼灣。”
“回去?去找死嗎?你是不是傻?
真以為自己是古惑仔?”
黃誌誠眉頭緊鎖,滿臉不滿。
陳永仁直視著上司的臉,
一字一句地說:
“黃sir,我不清楚你為何要扣押陳虎癡。
但我清楚的是,如果你不放他走,
今晚外麵會死很多人。”
“銅鑼灣和北角區的麵粉生意,將再度興起,
但這種局麵,同樣會帶來不少死亡。”
陳永仁這番話發自內心。
他跟隨陳虎癡這段時間,
隻見到一個豪氣衝天的年輕頭目,
寧願少賺些錢,也堅持阻止東星繼續從事有害的麵粉交易。
“傻瓜!你被他騙了!”
黃誌誠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你以為他是要禁絕麵粉買賣?錯了!
我早就猜到他的目的了!”
黃誌誠冷笑:
“他是要把所有對手都趕走,
然後獨占市場,成為唯一的供貨商。”
說完,黃誌誠拿出一份文件,
重重丟在陳永仁麵前。
“你自己看看!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猜霸的妻子,
掌控著猜霸所有的資源和財產。”
“他和990聯手解決了猜霸,
接手了他的全部產業。
你現在跟我說,他是好人?”
黃誌誠一邊炫耀自己的判斷力,一邊冷笑道:
“等他清除了所有對手,
完全控製東星的地盤和銷售渠道,
他就會變成港島曆史上最大的麵粉供應商。”
陳永仁滿臉震驚,翻開警方的機密資料。
果然,那個女人原名程思穎,如今改名為程靈素。
她就是當年陳虎癡與陳浩南對戰時,
站在陳虎癡前麵穿旗袍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陳永仁低聲說道。
“不然呢?你以為靚坤為什麼會送他豪車?”
“他打得洪興毫無還手之力,連聲音都不敢出!”
黃誌誠趁機攻擊,瓦解對方心理防線。
陳永仁的思緒一片混亂。
一方麵是他作為臥底的多疑,
本能地懷疑一切;
另一方麵是回憶中與陳虎癡共度的點點滴滴。
如果真如黃誌誠所說,
那陳虎癡隱藏得也太深了。
就連身邊的人,也無法看透他的真實麵貌。
不,不是這樣的!
陳永仁突然回想起,
那幾個在旺角糖水鋪裡的場景。
殺一儆百,樹立威信!
當時他說出的豪言還縈繞在耳邊。
陳虎癡想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港島江湖。
如果他隻是想獨占麵粉市場,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那個人純粹是享受戰鬥,
把打架當成樂趣,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樂此不疲。
想到這裡,陳永仁忍不住嘴角微揚,笑了。
這一笑,讓黃誌誠一時摸不著頭腦。
費了那麼多口舌,你這是在逗我?
“你的想法已經無關緊要了,
今天晚上過後,陳虎癡就完了!”
“沒錢、沒人、沒地盤,
我看還有誰會跟著他。”
黃誌誠氣憤地站起身,拉開房門。
“陳永仁,你得想清楚,
是聽我的,將來還能坐回這個位置,
還是死心塌地跟著陳虎癡,
到最後連個正經人都不算?”
陳永仁抬起頭,眼神堅定:“我是警察。”
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無論黃誌誠怎麼勸說,事實就是事實。
他選擇了當警察,
就會按照警察的方式行事。
黃誌誠盯著那張年輕卻堅定的臉,終於失去了耐心,
一把抓住陳永仁的衣領,
將他拖到大廳的公共辦公區,當眾銬在窗邊的欄杆上。
“讓他在這待一晚,誰都不許放他。”
黃誌誠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