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琛神情誠懇,苦笑著說道。
“韓琛,你信佛吧?”
倪永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韓琛趕緊點頭。
“拿起容易,放下難。
陳虎癡已經準備放下了。
我今天能下定決心放下,
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
倪永孝這番話讓韓琛頻頻點頭。
“我替你想過,
如果還要繼續做麵粉生意,
以後對純度的要求隻會更高。”
“他們四個,一小包一小包地從南非運過來,成不了大事。”
“我和泰國那邊已經談妥了,
以後由你獨家進口。”
“到時候你是大莊家,誰都要聽你的。
過兩天你去一趟泰國,做個交接。
等辦完這些事,
就可以回來了。”
倪永孝交代道。
韓琛聽了,心裡一緊,
不自覺地站起身,換了位置。
他坐到了更靠近倪永孝的地方。
“倪先生,你打算對付那四個嗎?”
韓琛低聲問道。
倪永孝沒有回應,
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神色依舊溫和。
韓琛明白自己猜對了。
如果倪永孝和陳虎癡聯手,
三合會那四個老家夥,根本活不了。
那自己呢?
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
成為這對虎豹的獵物?
arry對他的提醒,
心裡頓時有些不安。
倪永孝沒有再和他說話,
而是起身走到院子外。
他走到陳虎癡身旁,兩人並肩站著。
從半山彆墅的位置,
正好能看到維多利亞港的海灣。
廣闊的海麵,一片蔚藍。
“孝哥,你交代的事,
已經查到線索了。”
陳虎癡並沒有立刻說出結果,
而是停頓了一下才說。
倪永孝渾身一震,
顯然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快。
對方辦事的效率實在令人驚訝。
“明晚十點,來這裡,我們再詳談。”
陳虎癡掏出一張剛擦過嘴的餐廳紙,用兒童彩筆迅速寫下一行字。待倪永孝看清後,他隨手將紙扔進了垃圾桶。
倪永孝雖感疑惑,陳虎癡為何不直接談,卻要如此周折。但他一向善於後發製人,對任何事都耐得住性子。
而兩人之間的這一小動作,被暗中觀察的人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張被丟進垃圾桶的紙巾上,究竟寫了什麼?
身為警方臥底七的陳永仁,忍不住好奇。他直覺這張紙一定藏著重要信息。
“這兩年我很少留在港島,今天難得一家團聚。”
倪永孝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神情認真地說。
“姐姐、哥哥、弟弟,都在做正經生意。以前爸爸做的事,都是為了這個家。現在我也在這麼做,希望你也一樣。”
聽罷,陳永仁盯著他,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他是警察,是臥底,注定無法與他同行。
“明晚十點,我跟陳虎癡有筆交易,你跟我一起去。”
倪永孝目光堅定,語氣沉穩。
陳永仁心裡清楚,阿孝所說的交易,應該就是那張紙條的內容。
以倪家和陳虎癡的關係,本不該有秘密交易。
這意味著,交易內容必須保密。
“好,明晚我跟你去。”
陳永仁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
韓琛帶著手下,
一同登上了飛往泰國的航班。
他昨晚徹夜未眠,
最終決定儘快離開港島,
遠離這場風暴的中心。
倪先生派007去泰國,
顯然是為了保護他。
接下來,
恐怕會有一場激烈的衝突。
三合會的那四個老鬼,
arry打電話來,
勸他不要去泰國,
還說倪先生要對付他,
他根本不願意相信。
一旦失去了信任,
夫妻之間連陌生人都不如。
晚上九點四十分,
一輛黑色賓利從半山彆墅出發,駛向銅鑼灣。
車裡坐著倪永孝和陳永仁,
開車的是三合會的金牌打手羅繼賢。
“快點開,繞幾圈,
十點整,我必須到清水灣大橋。”
倪永孝說道。
黑色賓利在銅鑼灣繞了八圈,
終於在十點準時抵達清水灣大橋。
橋麵風冷,橋下一片黑暗。
啪!對麵一輛轎車打開了車燈。
同樣是一輛賓利,但顏色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