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菁似乎並不想談論那些事情,依舊抿緊嘴唇閉口不言。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來很緊張,額頭冒出細汗,像是被人當眾揭穿了難以啟齒的秘密而感到羞愧。
陶菁不願意說,其她三人也拿她沒有辦法,隻能先將心裡的著急與擔憂放回肚子裡。
薑許最後道:“沒事的菁菁,我們相信你。”
……
周末這天,天氣很清朗,碧空如洗。
就在薑許準備好去個人畫室的時候,她收到了陸執發來的信息。
陸執:‘抱歉,我今天白天有點事,可以晚上再來嗎?’
看見消息,薑許愣了愣,隨即打字回複:‘好,我等你。’
夜沉如水。
陸執晚上如約來到了薑許彆墅。
薑許給他開了門,“進來吧。”
經曆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相處,薑許和陸執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經逐漸趨於平常。
有了上次的經驗,陸執這一次明顯輕車熟路了許多。
薑許幫他提前開了暖氣,他很快就脫了衣服走出來。
開始前,陸執突然道:“這次時間可以短一點嗎?”
薑許正準備往紙張上的筆停住,從寬大的木製畫板後麵抬起頭看向他,“怎麼了,你等會兒還有事嗎?”
“對。”
薑許默了默,“好,那你保持彆動,我儘量快一點。”
輕紗窗簾隨風擺動,皎潔的月光在窗邊灑下清淺光影。
薑許右手握住鉛筆,左手自然搭在畫板邊緣,時不時去換不同硬度和黑度的畫筆,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
她前幾天其實也並不是沒有人模就一點都沒畫,她憑借著對陸執身體的印象和了解,有畫一些大致輪廓。
現在隻是對照真人補上一些小細節。
所以她這一次很快就將整幅畫都完成了。
薑許滿意地收了繪畫工具,望向他,“我畫完了……你要看看嗎?”
他正準備穿衣服的手一頓,隨即點了點頭,“嗯。”
於是薑許就將畫板轉向了他。
隻見一張男性人體素描寫生躍然紙上,即便隻有黑白配色,可依舊讓人覺得畫中的人真實到似乎就站在自己眼前。
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與他身上分毫不差。
就連肌肉凹凸的弧度都一致。
甚至有一些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比如右下腹部一顆顏色較淡的小痣,左側殘留的淺疤,她都十分嚴謹地複刻了出來。
可以說,薑許現在或許比他自己還了解他的身體各處。
他嘴唇微張,嗓音低沉磁性,“……很不錯。”
自己的作品得到了模特本人的認可,薑許心情很好。
見她神情愉悅,陸執也不經意扯了扯唇角。
薑許正打算說讓他有事可以先走,可這時,屋內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房間黑暗下來。
月光似乎也在此時被厚厚的雲層遮住,窗外沒有光線投進來,伸手不見五指。
薑許看不見任何東西。
她其實很怕黑。
她可以接受昏暗的環境,但不能忍受完全的黑暗。
上一世在東南亞時,她因為不聽話被關過很多次水牢,一關就是長達半個月。
那裡沒有任何光亮,她的身體被泡在冰冷的水裡,沒有支點。
而水牢裡還圈養著數不清的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