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略有些低沉。
陸執一直都很清楚。
他和裴衍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裴衍是一名軍人，他正直、光明磊落，心懷家國大義。
他可以去救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誰。
即便知道前路危險，他也依舊義無反顧。
但陸執不一樣。
他陰暗，自私，利己。
他的心很小，隻能裝得下薑許一個人。
也隻願意為了薑許付出一切。
至於其他人，都與他毫無關係。
若是薑許和其他人同時遇到了危險，隻能選擇一方，裴衍或許會權衡，會更可能去考慮兩全之法。
但陸執，會毫不猶豫地衝向薑許。
這是他和裴衍最大的不同。
“薑許。”
陸執抬手托住了薑許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你會更喜歡裴衍那樣的人嗎？”
他的問題很突然，也很直白。
因為他很想知道薑許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從小就沒有裴衍那麼討喜，沒有人喜歡他。
即便遭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他也可以不在乎。
但他現在卻不能沒有薑許，他想得到她的喜歡。
陸執的眸子很漆黑，此刻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薑許拇指在食指關節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她不知道陸執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但她還是認真回答，“我對他，沒有那種喜歡。”
縱然裴衍很好，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需要理由。
“那你會更喜歡他那種人嗎？”
他又問了一遍。
瞥見陸執眼中的執著和自卑，薑許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她更喜歡哪種人。
他在拿自己和裴衍作比較。
隻是……
“為什麼要和他對比？你就是你，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但如果，你非要問我一個答案……”薑許停頓了一下。
她突然握住了他托在她下巴處的手掌，慢慢下移，挪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隻能讓陸執一個人聽見，“我會更喜歡你。”
重生回來之後，幾乎每一次她發病時、無助時，都是他陪在她身邊。
上一世她最絕望與恐懼的那一刻，出現的人也是他。
所以彆人再好又如何？
那是彆人，不是他。
薑許的話音剛落，陸執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眼底翻湧著難以名狀的情緒。
下一秒，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力道大得欲要讓人窒息。
“薑許，再說一遍，好不好？”陸執的聲音悶在她的發間，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求求你。”
薑許伸手捏了捏他軟軟的後頸，發尾處細碎的短發紮的她手背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