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
那小弟答應一聲,好像發表演說一樣,大聲道:
“被人革職,以後沒福利,沒退休金,沒長俸,一輩子受窮。”
“另外還要被我們公司告上法庭,去赤柱蹲苦窯。”
“運氣好坐牢出來繼續還債。”
“運氣不好,在裡麵被以前的仇家乾掉。”
啪……!
聽到這裡,喪波猛的拍手,玩味道:
“哎呀哎呀哎呀,這可不太好。”
“你要被人乾掉,那我不虧了嘛。”
“到時候我該找誰啊?”
“夫債妻還?”
何文展徹底聽不下去了,揚手招呼道:
“喪波,聊幾句。”
喪波與對方認識,倒是給麵子,跟著到了一邊,叉腰道:
“何Sir,我已經給足麵子了。”
“肥棠欠我10萬,兩個多月了,一句交代都沒有。”
“我也是要吃飯的。”
“現在來找找他都不行?”
何文展倒也講理,或者說是知道,這種事你沒辦法賴。
真借人錢了,有合同的,不是敲詐。
“他的債我扛,不過10萬肯定不行,少收一點。”
“好,何Sir,我看你麵子,9萬5。”
“5萬3。”
“5萬3不可能,這樣吧,看你麵子,我退一大步,8萬8。”
一個黑社會的,一個警員,站在西九龍警署門口,好像商販一樣討起價來。
在這個警員月薪4000的年代,5萬不是什麼小數目。
不吃不喝一年都存不夠。
所幸,喪波是非常聰明的江湖大佬。
並不會往死了得罪警察,退步不少。
最後以7萬的價錢談妥,雙方都還算滿意。
談妥之後,喪波賣出人情道:
“何Sir,大家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你呢,向來對我也很關照。”
“沒什麼事的話,你最好請個假,這幾天彆上班了。”
“為什麼?”
何文展眉頭大皺,壓低聲道:
“是不是有什麼大案子?”
喪波搖頭,慢悠悠道:
“何Sir,我做財務的,不是收風的。”
“我怎麼知道有什麼大案子。”
“那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得問題,喪波好笑道:
“何Sir,你不看新聞的?”
“現在是股災啊。”
“經濟不好,港島財務公司也怕收不回錢,都開始行動了。”
“肥棠欠我兩個月,我都沒找他。”
“今天親自上門,不是不給麵子,是怕收不到啊。”
“據我所知,你們西九龍警署,不少人欠債。”
“我這兒都還有十幾單,其他財務公司還不知道有多少。”
“你那麼夠義氣,破產都不夠扛的。”
喪波的行動,無疑是楚千鈞指示的。
而他可不是一個人行動。
前兩天他還找了不少財務公司大佬吃飯。
酒桌上故意聊到了股災。
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
現在他媽經濟這麼不好,許多人可能會破產。
大夥兒不快一點把錢收回來,說不定血本無歸。
其他財務公司聽得很有道理。
特彆今天早上,股票真就大跌,趕緊行動了起來。
何文展此時聽完喪波的話,一臉便秘,頭大如牛。
要說破案做事呢,這是一位有能力的阿Sir。
可你要說到錢,神探也不富裕啊。
再講義氣都好,你沒那個錢,怎麼幫人啊?
“好,我知道了,今晚收工我把錢給你送去尖沙咀。”
“一天兩天的無所謂,我信你。”
“走了何Sir。”
兩人聊了幾句便分開,而此時又一隊人馬走了過來,老遠就招呼:
“嘿,波哥,你在這兒乾什麼?”
“三鷹,收債啊?”
“是啊,西九龍交通組警員。”
“媽的,六期沒還了,還躲我。”
“老大說了,直接到警署收,今天再不還,我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