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你現在還說,三教原本是一家嗎?”
“楚先生,您要是以號碼幫龍頭的身份,上門拜訪。”
“我杜家人一定照足規矩,以江湖大禮招待。”
“好酒好肉,好言好語。”
“可你今天是以洪發山總堂主的身份過來的。”
“那這些舊怨,我就要同你講清楚。”
“當年的事,到底誰對誰錯?”
“我也希望在楚先生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擺出事實之後,杜老太反問話語。
這一波操作,讓楚千鈞身後丁瑤、靚坤、笑麵虎、莫一烈等才智人士。
都不知道該怎麼答。
這個青幫也太怪了。
老年間的恩怨,你還拿出來說。
楚千鈞倒是能夠理解。
這個老太是杜家人的話,對於港島社團的印象,百分百是不好的。
畢竟杜生晚年在港島,窮困潦倒而死。
稍加思索,楚千鈞話語道:
“如果要聊舊怨,那永遠都扯不清楚。”
“三教一直以來,都以“反清複明”為最大目標。”
“但是青幫在很長一段時間,不反清而安清。”
“幫助清廷,負責漕運工作。”
“所以有了由青轉紅,披紅掛彩,由洪轉青,剝皮抽筋這句話。”
“洪門視青幫為叛徒,見到糧船就打,見人就殺。”
“青幫也一度與洪門大戰,勢成水火。”
“直到民國時期,日寇來襲。”
“我們三家終歸走到了一起。”
“三教共誓,先抗外敵,再論江山。”
“無論前輩的立場如何,對抗外敵的時候,我們的前輩是站在一起的。”
“大家立場不同,最後結果不同。”
“有人贏了,站到了城樓。”
“有人輸了,退守於小島。”
“先輩的是非成敗,不是我們這些晚輩有資格論的。”
“是,杜先生晚年到港的時候,港島社團沒有接納。”
“也沒有人願意讓出一塊地盤給杜先生。”
“但有一點我希望杜小姐能夠明白。”
“當時的港島黑道,雖然是拜洪門香壇,但他們都是小角色。”
“許多人一輩子都沒去過真正的洪門,也不了解這些曆史。”
“他們連真正的洪門山主都不認,更何況是青幫。”
“我們號碼幫創始人葛煌,同杜先生一樣,當時也流落到了港島。”
“葛煌先生不僅是貨真價實的洪門,還是洪發山山主。”
“結果呢?”
“當時我們號碼幫所有人,做難民,困守調景嶺。”
“也沒人說什麼同道,願意幫襯。”
“歸根究底,非是洪門人,卻掛洪家牌。”
“在那個特殊時期,青幫難道就沒有嗎?”
“我能答給杜小姐的就是。”
“如果當年港島有我楚千鈞,我會讓出一塊地盤,給同道棲身。”
“呼……!”
穿著旗袍的杜老太聽得,深深出了一口。
雖然楚千鈞沒有正麵答出對錯。
可這最後一句話,無疑從側麵答了。
她其實也沒想要怎麼樣,隻是希望港島洪門認個錯,低個頭。
三教一家這個事情吧,很多人都是說著玩的。
問題當年杜生確實那麼乾了。
所以他最後的結局,讓這位杜老太接受不了。
“春申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
杜生一輩子乾過很多事,好事有,壞事也有。
不可否認的是,幫過的同道確實是多啊。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是黑道中人找上他。
他都會江湖救急,出手幫襯。
他死的時候,留下欠條三箱。
吩咐後人燒掉,不準要債。
據估計,那些欠條按照今天的算法,價值上億。
就這麼一個黑道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