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雪洞天之內的竹屋之內,遊思雅、李老頭、瞎子範天、山石、老海人王、烏鴉、白雲、飛雪和雨兒九個人圍坐在一起。室內光線昏暗,隻有偶爾閃爍的幽光映照在他們或凝重、或憤怒的臉上。
“你們說,為何第二重天的仙人都在找小水兒呢?為什麼他們都在找逆鱗魔紋的人?”遊思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在這壓抑的氛圍裡顯得有些顫抖。
眾人開始了抽絲剝繭般的分析,各種猜測紛紛被提出又被否定。這時候,李老頭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醫學師父曾經說過的話:“仙人轉世需要最好的肉身,普通的凡人根本無法讓他們修回原來的高度。”
李老頭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正在一旁玩耍的小雨兒身上,然後沉重地說道:“我猜,築基修士找逆鱗魔紋,其實就是在為更高天空的主宰們,尋找轉世用的肉身!”
此語一出,眾人全部驚呆了。這雖然是一個很可怕的可能,但從邏輯上來說,又的確有極大的可能性。
烏鴉一下子站起來,眼睛裡滿是怒火,他最先發出了怒吼:“這個世界存在有什麼意義!那些仙人憑什麼可以如此肆意妄為,把我們凡人和浮遊人當成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當做螻蟻和茅草,是可以隨意剝奪生命的存在。”
白雲也跟著站起來,他目光堅定地反問眾人:“九重天之上,我們去不得嗎?憑什麼隻能仙人覺得凡人的命運,凡人要自己掌握命運。”他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仿佛吹響了反抗的號角。
飛雪比較理智,她輕輕歎了口氣,冷靜地說道:“武器,人口,財力,術法,四個缺一不可,要想乾死那些九重天上大的宗門,我們就要從控製整個一重天開始!”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麵上激起層層漣漪。
雨兒,淚眼婆娑,她抱起小水兒,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她哽咽著說道:“這是我們的孩子,誰敢搶,我們就殺誰,哪怕他們是九重天的仙門,我們也要殺!”
小水兒伸出小手,抹掉雨兒的眼淚,緊緊的依偎在雨兒的懷裡,那純真的模樣仿佛在給予大家力量。
一直坐在那裡默不做聲的山石此時也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他沙啞地說道:“我們生於浮遊,死於浮遊,宗門何曾給過凡人尊嚴,何曾有人站出來為凡人主持過真正的公道?”
烏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直接站起來走到大廳中間,他目光掃視著眾人,大聲說道:“浩然宗裡麵有修士,有空武士,有凡人,有海人,這是一個所有人的命運共同體。我建議利用魔之海域的資源,敞開懷抱接納更多的浮遊人和凡人,學習自由者聯盟,輕賦稅,讓所有人可以團結在一起,對抗強權。”
眾人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雖然前方的道路充滿艱難險阻,但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一團燃燒的火焰,那是對自由、對生存權利的渴望,他們決定不再任由九重天之上的仙人魚肉,哪怕是與整個九重天為敵。
老海人王站起身來,拍了拍烏鴉的肩膀:“這是個好辦法,集中大量的人口,建立新的,屬於我們所有人的新秩序,但總好過這樣被壓迫得沒有尊嚴地活著。”
瞎子範天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這壓抑而熱血的氛圍,他緩緩地說:“至從我眼睛瞎了,被宗門放逐,我的心才真的明亮起來。宗門從未在乎過凡人的生死和喜悲,我同樣也覺得這世道已經錯亂,人性變得惡毒,早就該變一變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為了這個目標努力。”
遊思雅也堅定地點點頭:“若是仙人修煉到如同鬼魂般,靠著彆人的生命不斷轉世,那這個仙人也是白修行了!不管前麵有什麼等著我們,這樣的九重天仙門不配帶領我們,也不配居於九天之上。”
於是,在這一片昏暗的大廳裡,九個人達成了共識,一場針對九重天仙人的風暴即將席卷而起,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將為了自己的命運而戰。
三河之地,來了很多陌生人,他們有的是來交易藥草和靈植,有的是來購買糧食,有的甚至是來購買發動機和零件,可也有的是來尋找逆鱗魔紋的人。
小水兒已經跟著雨兒去了冰雪洞天,但烏鴉依然安排空武士盯緊那些陌生人。
趴在一邊全程參與會議的阿狗,這段時間慢慢陷入沉睡,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可這家夥的體型居然開始長大了。
小水兒每天都跟著雨兒,她就像雨兒的跟屁蟲蟲,雨兒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她甚至跟著雨兒修行,雨兒從高空跳入冰雪洞天的大湖,她也跟著跳下去。最開始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可這小家夥卻很快浮出水麵,笑盈盈的看著眾人。
雨兒打拳,她也跟著打拳;
雨兒繡花,這個藍頭發的小女娃也拿起針繡花,不過雨兒繡的是靈草,她繡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貝殼,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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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的驚喜,是有一日,雨兒去給丹峰送藥草和靈植,牙牙學語的小水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撫摸過一個個好看的丹爐,居然引發了高階丹爐的集體共鳴。
孟毅然先生無比驚喜,他將小水兒抱到九階丹爐的麵前。小水兒站在那鴻蒙丹爐之前,她的眼中滿是好奇與敬畏。這個小女娃伸出了她胖嘟嘟的雙手,小小的手掌向著那散發著無儘神秘氣息的鴻蒙丹爐伸去。
當她的指尖剛一觸碰到丹爐冰冷而堅硬的外壁時,奇跡發生了。丹爐表麵泛起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那光暈如同漣漪一般,從接觸點迅速地向著丹爐全身擴散開來。原本無形的鴻蒙之氣仿佛受到了召喚,緩緩地在丹爐周圍凝聚。
小水兒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她的雙手慢慢地順著丹爐表麵滑下,就像在撫摸一件無比珍貴的稀世珍寶。隨著她的動作,丹爐的光暈變得越來越強烈,那光芒中隱隱出現了鴻蒙初開時的混沌景象。隻見無數絲絲縷縷的光帶在光芒中穿梭扭動,像是宇宙最初形成時的能量脈絡。
丹爐內部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湧動,與小水兒的動作相呼應。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線從小水兒的雙手和小水兒接觸的地方延伸進丹爐,這光線就像是一條溝通兩個世界的絲帶。就在這光線進入丹爐的瞬間,丹爐表麵出現了一些奇異的符文,這些符文以極快的速度組合、變幻,似乎在進行著一種神秘的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