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子的殘魂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老道枯槁的手指穿透淩燼胸膛,在心口焚心印上勾畫星軌:"你以為破的是局?"他笑聲嘶啞如裂帛,"天機閣主以九州為盤,你不過是他擲向九幽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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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的雷鞭劈開殘魂,卻見碎裂的光斑重組成血色陣圖——正是青州地底的山河印方位!淩燼的逆鱗突然劇顫,識海中《山海經略》殘卷瘋狂翻動,猙獸虛影仰天咆哮:"是陷阱!地脈裡埋著......"
話音未落,七十二峰殘存的護山大陣同時亮起。地動山搖間,青州城的地麵裂開深淵,九根青銅柱破土而出——每根柱身都纏著被剝皮的蛟族,他們的脊椎骨被鍛造成鎖鏈,末端拴著一枚殘缺山河印!
"三百蛟骨煉一印......"白璃的龍鱗滲出金血,"玄機子,你不得好死!"
淩燼的白發在狂風中根根斷裂。
他徒手撕開胸膛,剜出跳動的逆鱗拍向陣眼:"以鱗為祭,喚燭龍睜眼!"
虛空撕裂,赤金豎瞳在九霄顯現。燭龍虛影吐息間,九根青銅柱上的蛟族屍骸突然睜眼——他們的眼眶中燃起冰藍魂火,竟掙脫鎖鏈撲向九幽虛影!
"你以為借的是燭龍之力?"九幽的冷笑響徹雲霄,"這些怨魂啃食的,可是你自己的壽元!"
幽冥繪卷突然倒卷,淩燼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白璃的龍骨鞭纏住他手腕,龍血順著鞭身渡入他經脈:"停下!你的五臟六腑在化成灰!"
"還不夠......"淩燼的赤瞳熔金流淌,燼天劍引動地脈寒氣,"要破這局,得燒得更旺些!"
他劍鋒刺入自己的天靈蓋,磅礴的燭龍精血噴湧而出——這是《山海經略》記載的禁術"焚魂祭",以魂飛魄散為代價,換三刻弑神之力!
青州城在能量風暴中支離破碎。
九枚山河印在燭龍精血中熔煉重組,化作完整的燭陰劍。劍成刹那,虛空浮現歸墟倒影——無數被吞噬的魂魄在血海中沉浮,其中赫然有白璃的兄長敖晟!
"哥哥!"白璃的逆鱗迸發刺目雷光。
敖晟的殘魂卻突然暴起,龍爪穿透她的肩胛:"九幽大人......萬歲......"他的瞳孔深處,天罰之眼正緩緩轉動。
淩燼的燼天劍貫穿敖晟眉心,劍氣攪碎天罰烙印:"醒醒!看看你護的是什麼東西!"
歸墟血海突然沸騰,九幽的本體從漩渦中踏出——他的手中提著玄機子的頭顱,顱骨天靈蓋上插著七枚骨針!
"這局棋,該收官了。"九幽捏碎玄機子的頭顱。
七十二峰同時崩塌,青州地脈中升起初代天帝的墓碑——碑文竟與淩燼的焚心印一模一樣!白璃的龍血滴在碑文上,三百年前的畫麵湧入識海:初代天帝自願兵解,將弑天之力封入九枚山河印,而玄機子......正是天帝最後一縷善念!
"你才是弑天者......"白璃的豎瞳流出血淚,"九幽,你偷了天帝的惡念!"
淩燼的白發儘數燃儘,皮膚龜裂如乾旱大地。他手握完整的燭陰劍,劍鋒指向九霄:"今日,我便替天帝......"
劍氣貫穿三界時,歸墟血海倒灌蒼穹。九幽在光柱中灰飛煙滅,而淩燼的身軀開始化為星塵——焚魂祭的代價,終究要有人償還。
暗紫色的天雷在雲層間遊走,將淩燼消散的身軀映照得忽明忽暗。白璃徒勞地抓向那些飄散的星塵,指尖卻穿過冰冷的虛影。猙獸突然仰天長嘯,五條尾巴暴長數丈,尾尖金鱗片片倒豎——那是血契瀕臨崩潰的征兆。
"以魂為引!"白璃咬破舌尖,龍血在空中繪出雷紋,"歸墟之門,開!"
七十二峰殘存的靈氣瘋狂湧向她的龍角,雷光劈開歸墟血海。敖晟的殘魂在旋渦中浮沉,天罰之眼的烙印正蠶食他最後的神智。白璃的逆鱗突然離體飛出,化作金梭刺入兄長眉心。
血海突然翻起千丈巨浪,被吞噬的魂魄凝成鎖鏈纏住白璃。淩燼消散的星塵突然發出嗡鳴,在虛空勾勒出《山海經略》的殘頁——那上麵記載的竟不是文字,而是流動的山川脈絡!
猙獸的豎瞳迸發金光,五尾插入地脈裂縫。青州城廢墟劇烈震顫,九根山河柱破土而出,柱身上剝落的蛟鱗自動重組,在空中拚湊成完整的歸墟海圖。敖晟的殘魂順著海圖指引,突然抓住白璃手腕:"去歸墟之眼!燭陰劍在吸收弑天之力!"
虛空裂開腥紅瞳孔。
淩燼的星塵在瞳孔中央重組,每粒塵埃都映著初代天帝的麵容。九幽的嗤笑從四麵八方傳來:"你以為焚魂祭是終結?這具軀體,本就是本尊用天帝惡念捏造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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