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底部浮出饕餮的真身——那不再是獸形,而是由十萬青銅門碎片拚合的“門骸饕餮”。其核心處跳動著玄機子的傀心種,種皮裂開,露出內部蜷縮的初代天帝胚胎!
白璃的逆鱗銀焰焚向門骸饕餮,卻被灰金觸須纏住龍爪:“淩燼......唯有祭陣!”
淩燼的神識被拖入玄機子最後的記憶。
天機閣禁地深處,少年玄機子跪在血池前。
閣主的指尖刺入他的天靈,將一枚灰金符籙烙入神魂:“此乃‘祭陣符’,待你肉身成傀之日......便以己為祭,封儘混沌!”
記憶碎片崩裂,現實中的玄機子突然僵滯。他撕開胸膛,抓出跳動的傀心種,灰金傀絲如血管般連接著門骸饕餮:“淩燼......用我的血......畫陣!”
白璃的龍爪貫穿玄機子後背,逆鱗銀焰裹住傀心種:“他的命魂還未散儘......快!”
淩燼的燼天劍刺穿傀心種,種皮炸裂的瞬間,星海中的青銅門儘數洞開。門內湧出滔天黑液,卻在觸及玄機子肉身的刹那凝成血墨——
他以脊骨為筆,以黑液為墨,在虛空繪出“九曜祭陣”。陣紋成形的刹那,十萬青銅門碎片倒飛而來,嵌入陣眼。門骸饕餮發出淒厲尖嘯,灰金觸須瘋狂掙紮,卻被陣紋死死鎖住!
“陣成需祭品......這便是我的宿命。”玄機子的肉身寸寸龜裂,灰金傀絲化為鎖鏈纏住門骸饕餮,“淩燼......接住!”
他的天靈蓋轟然炸開,畢生修為凝成一道星砂洪流,灌入淩燼的燼脈。石化紋路自淩燼脖頸褪去,灰金右瞳卻滲出黑液——
那修為中......竟藏著初代閣主的神識烙印!
淩燼的識海掀起風暴,初代閣主的虛影執脊髓劍劈來:“逆徒的修為......豈是你能駕馭?”
白璃的龍魂衝入識海,逆鱗碎片凝成銀焰鎖鏈,纏住脊髓劍:“他的道......由他自己定!”
淩燼的燼天劍在識海中重鑄,劍鋒刻滿《無燼典》的籙文。一劍斬落,閣主虛影崩解,修為中的灰金雜質儘數焚滅——
純淨的星砂之力彙入燼脈,石化紋路停滯在心口!
現實中的九曜祭陣光芒暴漲,門骸饕餮的哀嚎聲中,玄機子的肉身徹底湮滅。最後一縷殘魂沒入淩燼眉心,留下低語:“替我......看看新世的黎明......”
星砂城池的地脈歸於平靜,無燼髓玉浮至半空。玉中浮現玄機子的虛影,他立於初代天機閣的廢墟上,掌心托著一枚未染血的傀心種。
白璃的龍骸盤繞髓玉,逆鱗銀焰灼燒玉麵:“他的魂......成了髓玉的器靈。”
青州百姓見天降銀雨,雨滴觸及焦土,竟生出琉璃麥穗。孩童拾起麥穗,穗粒中映出玄機子與淩燼對弈的殘局——
黑子為灰金傀絲,白子為星砂,勝負未分。
北極墟的梅林一夜凋零,花瓣凝成一扇微縮青銅門。門內傳出初代天帝的歎息:“祭陣終,因果續......下一局,該換棋手了。”
淩燼的燼天劍插入髓玉,劍身浮現玄機子的遺紋:“師父......這一子,我替你落。”
星海深處,純白門扉悄然開啟。門縫中不再是混沌,而是一片無垠麥田——
麥浪間,隱約可見少年玄機子的背影,正彎腰播種星砂。
玄機子湮滅的第七日,無燼髓玉突然裂開蛛網紋。星砂城池的地脈如活蟒翻騰,琉璃磚瓦間滲出粘稠的“星髓”——那液體觸地即凝成灰金傀儡,額生九目,口誦《篡命經》。淩燼的燼天劍劈碎傀儡,劍鋒卻被星髓纏住,灰金紋路順劍身攀附而上,直刺掌心!
“這不是玄機子的修為......”白璃的逆鱗銀焰灼斷星髓,“星髓中藏著初代天帝的脊髓殘渣!”
北極墟方向傳來震天轟鳴,純白門扉的麥田景象驟然扭曲。門內伸出一隻覆滿青銅鱗片的巨手,掌心托著一枚跳動的“混沌胎心”——那心臟表麵,赫然刻著淩燼的燼紋!
淩燼的神識被扯入胎心內部。
混沌初開的虛無中,初代天帝的胚胎蜷縮於脊髓劍尖。
他的脊骨刺入玄機子肉身,灰金傀絲如根係般紮入星海:“你以為祭陣是終結?不過是將我的胎心......送入新世!”
記憶碎片崩裂,現實中的星髓傀儡突然暴走。它們的九目射出灰金光束,在城池上空交織成網——網眼中央,浮現玄機子被脊髓劍貫穿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