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燼俯衝而下,燼天劍插向巨蟒七寸。劍鋒觸及鱗片的刹那,時空突然凝滯。巨蟒的獨眼中浮現出時脊梭的虛影,獠牙間噴出的不是毒液,而是混雜著記憶片段的星砂洪流!
"爹爹救我!"
"那黑袍魔頭又來了!"
"殺了這災星!"
無數個時空的哭喊聲同時炸響。淩燼的劍勢稍有凝滯,巨蟒的尾部便橫掃而至。他勉強架劍格擋,卻聽到清脆的碎裂聲——燼天劍的劍身崩開一道蜿蜒裂痕!
白璃的逆鱗虛影突然暴漲:"快棄劍!時脊梭在反向共鳴!"
但已經太遲了。
劍格處的碎片迸發刺目灰光,整座不周山的時空結構開始扭曲。淩燼看到驚悚一幕:山腳下逃竄的百姓中,竟混著數十個"自己"——那些來自其他時間線的淩燼,正用燼天劍屠殺平民!
巨蟒趁機纏住淩燼右腿,鱗片縫隙中伸出無數青銅手臂。每隻手掌都握著一柄破碎的燼天劍,劍身倒映著不同時空的慘劇:
少年淩燼在天機閣斬殺同門;
中年淩燼在歸墟引爆星核;
垂死的淩燼在碑林自焚……
"這些都是你。"巨蟒發出玄機子的聲音,獠牙刺入淩燼肩頭,"每個選擇都在創造新的罪孽。"
石化右臂突然自主行動,抓住最近的青銅手臂生生扯斷。淩燼的灰金右瞳滲出結晶血淚,他終於看清真相——這些幻象的源頭,竟是山體中埋藏的十萬具弑天者屍骸!它們的脊骨串聯成網,將不周山變成了巨大的因果共鳴器!
白璃的龍魂在識海掀起銀焰風暴:"用我的逆鱗引爆屍骸陣!"
但淩燼的左手突然僵直——劍格處的時脊梭碎片,正在將他同化為屍骸網絡的新節點!
燼天劍的裂痕蔓延至劍尖,淩燼做出了最瘋狂的決定。他主動將銀焰灌入劍身,本就瀕臨崩潰的神器頓時迸發刺目強光。巨蟒發出驚恐嘶吼,那些青銅手臂瘋狂回縮想要奪劍,卻為時已晚。
"白璃,對不住。"淩燼在心中默念,揮劍刺向自己的燼心。
時空在刹那靜止。
劍鋒貫體的瞬間,時脊梭碎片從劍格彈射而出,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因果閉環。巨蟒的軀體寸寸崩解,露出核心的混沌晶核——那竟是玄機子被噬魂釘貫穿的頭骨!
失去鎮壓的燼天劍徹底碎裂,殘片如流星墜向山腳。淩燼的半邊身軀被爆炸波及,石化右臂完全破碎,露出內部流轉星芒的龍骨。
百姓的哭喊將淩燼拉回現實。他踉蹌著站起,發現幸存的混沌獸正在圍攻村莊。失去燼天劍的右手虛握,星砂自發凝成刃形——卻在觸及獸爪時潰散成煙。
"用血為引!"白璃的逆鱗突然烙入他左胸,"你的龍骨需要覺醒!"
第一隻混沌獸撲來時,淩燼的左手貫穿了它的咽喉。混沌黑血噴濺在星砂地麵,竟腐蝕出冒著青煙的深坑。劇痛刺激下,他破碎的右肩胛骨突然增生出龍爪般的骨刺!
戰鬥本能接管了身體。淩燼化作銀黑相間的颶風,徒手撕開獸群。百姓們驚恐地看到,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每殺一獸,身上就會多出一道龍鱗紋路。當最後一隻混沌獸倒下時,他的後背已浮現出完整的銀龍圖騰!
勝利的喘息尚未出口,異變陡生。
被殺的混沌獸殘骸突然液化,沿著龍鱗紋路滲入淩燼體內。白璃的警告被淹沒在能量洪流中:"快剝離龍鱗!它們在改寫燼脈編碼!"
淩燼跪倒在地,看到自己新生的龍鱗正在脫落。每片墜落的龍鱗都化為微型時脊梭,紮入地麵後迅速成長為新的混沌獸。更可怕的是,這些新生怪物額間都帶著星砂印記——正是他為人族祛除汙染時留下的烙印!
"因果循環……哈哈哈!"玄機子的殘音在山穀回蕩。淩燼的右眼突然爆裂,飛濺的結晶中映出終極真相:所有混沌獸的核心,都是他曾經救過的百姓!
銀龍圖騰轉為漆黑,淩燼徹底失控。他撞向不周山主峰,龍骨與山體碰撞出震天轟鳴。被封印的弑天者屍骸破土而出,它們的石化身軀連接著地脈中的星砂河流。
白璃的逆鱗虛影在最後時刻凝成鎖鏈,纏住淩燼的脖頸:"醒過來!這些屍骸在抽取你的生命!"
但淩燼的左手已插入山體核心,抓住跳動的混沌晶核。無數時空的記憶湧入腦海:
初代天帝剜出白璃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