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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忽然掙開淩燼的手,赤足踏上礁石。足尖所觸之處,人臉化為灰燼,露出一枚嵌在礁心的青銅羅盤——盤麵刻著初代白璃的逆鱗紋,指針卻是淩燼的脊骨碎片!
“爹爹,這是你的‘命盤’。”女童的嗓音褪去稚氣,“玄機子用你剜出的星髓,將蓬萊天柱煉成了葬你的棺。”
海水中突然響起螺號聲,萬魂礁裂隙中爬出九百隻“葬天螺”。螺殼表麵浮動著淩燼與白璃每一世的婚宴場景,螺口噴出的卻不是海水,而是凝固的幽冥血晶。
混沌猙麵具驟然碎裂,獸魂化為青光裹住淩燼:“主上,螺中是白璃的‘喜魄’!”
淩燼的噬界之瞳刺痛——每隻螺殼深處,都蜷縮著一道身披嫁衣的白璃虛影。她們的手腕被星砂鐐銬鎖住,鐐銬另一端拴著蓬萊天柱的裂痕!
“夫君,該飲交杯酒了……”九百道虛影同時抬手,血晶在空中凝成酒盞。淩燼的無燼劍刃劈向螺群,劍鋒卻被婚契帛帶纏住——帛帶從海底墓誌銘碑文上延伸而出,赫然寫著:“燼娶璃日,葬天之時。”
淩燼的左眼銀焰徹底熄滅,右眼星砂凝成刀刃。他徒手捏碎一隻葬天螺,螺殼中的白璃喜魄卻化為腥臭血水——
那血水中浮出初代天帝的麵容:“你以為救的是她?不過是老夫用婚契捏造的傀偶!”
女童突然躍入螺群,掌心逆鱗綻出純淨銀光。被銀光照耀的葬天螺紛紛龜裂,喜魄如螢火逸出,在她周身凝成白璃的模糊虛影:“淩燼,這些喜魄……是我自願剝離的。”
海底墓誌銘碑文瘋狂改寫,玄機子的字跡滲出黑血:“喜為餌,悲為刃;弑天者,葬紅塵!”
蓬萊天柱轟然傾塌,萬魂礁裂口中湧出滔天黑潮。潮水中立著一尊萬丈高的“悲傀”——其麵容是哭泣的白璃,身軀卻是淩燼的晶化殘軀,掌心托著一顆跳動的星髓心臟。
“殺了我,取回你的心。”悲傀的淚珠化為噬魂釘暴雨,“否則蓬萊地脈將吞沒九洲!”
女童忽然展開雙臂,純白逆鱗化為光盾:“爹爹,她的淚是‘因果毒’!”
淩燼的右臂已完全晶化,無燼劍柄嵌入掌心。他迎著噬魂釘衝向悲傀,劍鋒刺入的卻是自己的胸膛——
那顆被玄機子替換的“無燼心”,正在悲傀體內跳動!
星髓心臟離體的刹那,悲傀與淩燼同時僵直。
蓬萊海域的時間仿佛凝固,女童的銀發無風自動,她咬破指尖在虛空勾畫《山海經略》殘章:“以父之血,喚母之魂;逆鱗為祭,因果焚塵!”
海底萬魂礁驟然沸騰,所有噬魂釘熔成青銅洪流,灌入淩燼的晶化身軀。他的右眼星砂炸裂,視野中浮現被篡改的真相——
大婚那夜,白璃剝離喜魄並非被迫,而是為了將玄機子的噬魂釘引入自己神魂!
“你總說我傻……你才是癡人!”淩燼的嘶吼震碎悲傀,星髓心臟墜入女童掌心。
女童將心臟按入自己胸口,純白逆鱗燃起銀焰。
火焰掠過之處,蓬萊海域的黑潮退散,崩塌的天柱廢墟中升起七十二盞青銅燈——燈芯皆是白璃的喜魄,燈油卻是淩燼的星砂血。
“以喜魄為燈,照爹爹的鎮柱之路。”女童的烏發化為雪白,眉眼與白璃重疊,“但這條路……需要您親手斬斷所有因果。”
她揮袖點燃所有青銅燈,火光中浮出八座天柱的倒影。每道倒影中皆站著一名黑袍淩燼,他們手中的無燼劍,正指向中央本體的眉心!
“九柱鎮八方,而您……是第九劫。”女童的聲音逐漸虛無,“殺儘分身後,您將真正化身為天道。”
淩燼的晶化身軀開始崩解,混沌猙的殘魂從麵具碎片中湧出,化為獸形鎧甲裹住他殘破的右半身。
“主上,讓屬下替您開道!”獸鎧利爪撕開空間,將最近的昆侖分身扯入虛空。
血戰中,淩燼窺見分身的記憶——
每個分身都曾在自己的時空斬殺白璃,以她的逆鱗鑄劍鎮柱!
當最後一個分身潰散時,九洲天穹浮現裂痕。
女童的身軀已透明如霧,她將最後一盞青銅燈遞給淩燼:“爹爹,點燃這盞燈……就能見到真正的娘親。”
燈芯躍起的刹那,淩燼的晶化左臂徹底粉碎。
火光中,他看見白璃站在初遇時的青州山崖上,手中九葉芝泛著純淨銀光——
沒有婚契,沒有噬魂釘,隻有她鬢間一朵將枯的麥穗花。
“這次,彆再弄丟我了。”她笑著伸出手。
海底墓誌銘轟然炸裂,玄機子的狂笑化為嗚咽:“情不焚……天不葬……老夫……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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